这种乱伦的丑事她该去阻拦,但是她不敢。
珞琪贴近窗边,面红耳赤,自己丈夫拒绝了亲昵,却在这里误撞到一桩尴尬丑事,这才是尴尬人逢尴尬事。
珞琪揉着冰凉的手指,正在迟疑该如何做,目光紧张地扫去楼下,却见一人披着银色的银鼠皮斗篷在月色下反着光亮向枕云阁迤逦而来。
珞琪慌得闪到一旁,躲进假山,又不放心,向山石上走了几步隐藏。
这才发现走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丈夫杨云纵,怕是知道自己赌气来后园,特意来寻自己回去。
珞琪慌得要出去喊住他,以免他也惊愕在这桩丑事上。
可转念一想,又停住步子。
若是知道她来偷窥这种尴尬事,丈夫一定责怪她多事。
现在想想,让丈夫撞到这桩丑事也好,也看看丈夫如何去处理。
沙沙的脚步声很轻,踩在山石上几乎没有声音。
上去了二楼没走楼梯,同她一样从假山石径登到二楼,又是青石板铺的地。
丈夫的脚步在呼啸的风声中消失殆尽,珞琪望着那矫健挺拔的身躯,龙行虎步的身姿,心里生出无限委屈。
在朝鲜的几年,小夫妻相濡以沫,欢娱无限,无忧无虑。
丈夫公务繁忙,是原大帅的心腹,又亲如子侄一般,在军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
可回到家里,就成了唯唯诺诺的软骨虫。
丈夫的脚步停在了门前,举起的手滞在空中。
珞琪心里明白,一定是丈夫本以为她依旧如往昔那样赌气躲在枕云阁里,却不想被屋内的淫声浪语惊骇得难以置信。
就见丈夫停了停,那高抬欲叩门的手放了下来,转过身。
珞琪心里一阵失落,看到丈夫杨云纵扶廊仰视月色那苍白俊逸的面庞上勾勒出的彷徨无奈和痛心。
“你不是也无可奈何?欺软怕硬,怎么不敢去管?”
珞琪心里暗骂,翘了嘴揉弄袍襟。
就见丈夫解下了要上挂的汗巾子,系在了门环上,转身大步走开,又停在窗前大声咳嗽了一声,一抖披风潇洒而去。
珞琪这才明白,丈夫是在吓她们,不去当面揭穿丑事,彼此留个脸面,又让她们仔细了不要再造次。
过了一阵,珞琪就见门“吱呀呀”
开了条缝,探出三弟焕信的脑袋,紧张地左顾右盼,然后又关紧了门。
头探出来,再左右观看时,发现了门环上的汗巾,一把扯了进去。
珞琪想,这对儿狗男女,怕是吓得魂飞魄散了。
不多时,一个黑斗篷娇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低头蹑手蹑脚地出来,蒙了面,左右看看没人,低头快步从楼梯走开;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三弟焕信从屋里出来,带上门,慌手慌脚从假山边的石径离开,下梯子时天黑走得急,还摔了一跤。
珞琪看了这对儿狗男女匆匆离去,心里不屑地苦笑,还是忍不住偷偷摸进了枕云阁,去看刚才那捉奸的现场。
屋里一切整齐,只是桌案上那幅百子图前燃着香,黑暗中香头上红红的火星若明若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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