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瑜和方景鹤皆认真思考起来,暂时忘了紧张。
理国公府家——
“拜见大人。”
许活站在前方,方景瑜和方景鹤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一同行礼。
“无需多礼。”
国公一身玄色常服,坐在高堂上,气度轩昂,相貌英奕。
他身侧,峥肃立,看向许活的眼神冷淡,毫无同学之谊。
许活也没有给他眼神。
长居高位掌权者只一个眼神,便可教人畏惧。
方景瑜和方景鹤在国公面前,拘谨地越僵直,不过倒也没有失仪。
“这便是方家的孩子?”
国公看着方景瑜。
方景瑜的年龄显而易见。
许活答了一句“正是”
,又叫方景瑜的名字。
方景瑜跨出一步,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晚辈礼。
国公受了,仔细瞧了他几眼,眼神中闪过怅然,随即问了几句他的学业。
方景瑜初时声音有些紧,慢慢便放开了,渐渐答得自若。
国公听完,未置评,转而问他如今如何进学。
方景瑜敬重地看一眼侧前的许活,回答:“世子为我寻了一文一武两位先生,教书的先生还未到京中,便只自学,也跟着武先生每日习武炼体。”
国公注意到他的眼神,便看向许活。
许活微躬身,回道:“是我曾经跟随读书的先生李则眠,我入国子监后,先生去游历河山,恰巧两月前收到先生的信,在青州与好友论学,便派人去请了。”
平南侯府为唯一的继承人请的先生,自然不是寻常人,名士风流,寄情山水,因着教导许活才在京城中留了几年。
许活也没隐瞒,“先生原本不打算再收学生,景瑜随先生读书,自然要侍奉在左右,日后常去游学,回乡参试也可免去不服。”
同为文人,国公自然听过李则眠的才名,肯定道:“能得此师,随之游历四方,于方家小子将来大有裨益。”
他看着许活,目光中有赞许,“太极殿当日,几位重臣皆与平南侯说后生可畏,你既有胆识,又有胸襟,前途不可限量。”
峥听到父亲也夸赞许活,满眼不服。
而许活在太极殿上慑于君威,并不敢分心,不知道国公也在,伯父许伯山也并未与她说过这些。
许活谦逊地回道:“大人过誉,晚辈愧不敢当。”
少年人过于沉稳了。
国公问道:“可有志向?”
许活不假思索道:“晚辈想造福一方百姓。”
国公意外,“哦?”
峥、方景鹤也都惊讶地看着许活,唯有方景瑜有些懵懂。
事实上,许活身为侯府世子,只需要耐心些,权势财富便会入囊中,大可不必有此念。
许活也知道,她安安稳稳做世子,安安稳稳等着继承侯府最稳妥。
可伯父许伯山正值盛年,在朝中居高位,她若留在京中,建树有限,也几乎不可能越过伯父,难道庸庸碌碌浪费十几二十年的光阴等伯父致仕吗?
不如寻到机会便外放做些利民的实事。
她有家世背景,总要便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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