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平长公主年纪较大,吃完饭有午睡的习惯,段夫人便请了景筠去到段府,婉慧作陪。
段大人秉持着清廉的作风,一向受民爱戴,府内也如他人一般,简单明了。
婉慧请了景筠到后花园去,一路上花不多,倒是竹子甚多。
婉慧见景筠好奇地看着周围密布的竹子,解释道:“父亲不喜家中打扮的太过花哨,所以我们家花种的也不多,倒是竹子最多,夏日里还能遮阳。”
景筠莞尔道:“早就听闻段大人为官清廉,倒不想作风竟也秉传到家中。”
婉慧唇边噙着淡雅的微笑,“倒是让王妃见笑了。”
“说起来你应也年长不了我几岁,十七也是在我家中长大,就如我弟弟一般,你倒也不必客气,我叫你一声段姐姐,你唤我景筠就是了。”
婉慧只好应下。
“十七这些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景筠娇笑道:“段姐姐说笑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别看十七年纪还小,实则聪明着呢,什么都懂。”
婉慧轻叹了口气,“其实我娘又何尝不想念十七呢,这京都看似风平浪静,可许多事都是暗地里波涛汹涌。
娘不愿十七拜官,更不愿十七日后身不由己,索性做个自由人才是最好的。”
景筠牵过婉慧的手,慰声道:“段姐姐放心,十七都晓得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道:“对了段姐姐,我听长公主说你已嫁人了?”
婉慧点了点头,“是,四年前我便嫁给了顺天府尹齐大人的长子齐觉远,还有一个女儿书雪,已经三岁了。”
景筠柔婉道:“前些日子太皇太后寿辰,我碰见了乐仪郡主与侧夫人原洳。”
“原洳?”
听到这个名字婉慧不由眉头一皱。
“段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婉慧瞧了瞧周围没什么人,才轻声道:“乐仪因着出生高贵,虽说性子骄纵了点,可本性并不坏,平日里见到我也是和和气气,叫我一声大嫂,有了什么好物件也都会拿来让我先选,我对她其实也是怜惜着的。
我那夫君的弟弟齐光,想必你也听过,虽说乐仪是下嫁到齐府,但也并未犯过什么大错。”
景筠想到那日临玥与自己所说,与婉慧所言并不一样,便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我也不瞒着姐姐,那日临玥同我说,乐仪性子跋扈,害得妾室原洳滑了胎。”
婉慧叹然道:“这事说起来乐仪是有错,可原洳才是罪魁祸首。
原洳怀了孕府中上下欢喜,就是我公公也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笑容,这齐光便冷落了乐仪。
那日原洳想吃栗子糕不假,齐光怕乐仪知道了又会生气,是以让小厨房偷偷做给了原洳吃。
可又有谁知道那时候乐仪也刚滑了胎呢?”
景筠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婉慧,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寒意,“滑胎?乐仪也怀孕了?”
婉慧带着一丝悲戚道:“是,那时候乐仪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还未来得及告诉齐光便已滑了胎。
那日下着雨,她刚从诚王府回家,告诉了诚王妃这个好消息,路过花园时瞧见一个孩子像书雪在爬假山。
她心想着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便要去阻拦她,谁知走到湖边不知被谁推倒在地,当即血流满地。
她的婢女不知所措,去找齐光,齐光以为乐仪又要同他吵架便让人寻了个由头打发掉了婢女,无奈之下她的婢女来寻我,找了大夫去看,孩子自是保不住了。
事后我去问过书雪,书雪那日并未出门,在房内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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