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仲贤坐到他床沿,担忧道:“这样严重了?”
说着,将手摸到他额上,秦少一惊,猛地坐了起来,拨开那只手。
胡仲贤不解看他,秦少也警觉自己行动太唐突,忍着突如其来的头昏笑了笑,“没事,小病而已。”
他第一次被胡仲贤“认出”
,便是胡仲贤用手摸了他额间,此刻若胡仲贤认得更清些,那这一切便都与他无关了。
想到此,秦少自觉浑身透汗,勉强又笑一笑,“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说着,大声咳起来。
本来不过作态,可咳到后来却是气喘吁吁,真的难以自制了,每咳一声,喉咙里就象钝刀子在刮。
真是苦痛难言。
胡仲贤忙递水过来,秦少赶紧接过,仰头喝尽,甘泉流过之处,那热辣之感才稍微褪了些。
秦少忍不住自嘲:“突然就病成瘟鸡了……”
胡仲贤道,“我听青铭说,那日你淋得透湿,其实该避避的,山里风凉,雨又那样大。”
秦少点点头,自觉体力稍复,仰头笑道:“可那不就看不见云头上的你了。”
胡仲贤凝视他一会,责备之意终于转成忍俊不禁,也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片刻,秦少心中忐忑一点点散去,终于轻松道:“过几日病好些,我去找你。”
他牵着胡仲贤的手,随口道:“怎么这样凉?这样夜深,你穿得太少了吧?”
胡仲贤面上微变,却道:“大概是的。”
想想又戏道:“上一次,你病了也是我照顾,怎么病倒的从来是你,吃亏服侍的却总是我?”
秦少一怔,心道我什么时候病倒了,再想想清楚,不由色变松了手。
想来是遇真子当年与胡仲贤的旧事。
他张口欲言,却又终于强行忍住,只低声含糊答道:“是嘛……”
胡仲贤还待再说,秦少只推说倦了,再不肯听。
胡仲贤只得起身,临走前,却被秦少握住了手不放。
胡仲贤好气又好笑,“你这样死死抓着我却又催我走是什么意思?”
秦少将头闷在被子里,沉默良久也不答话,胡仲贤弯腰要去揭他被褥时,秦少却突然松了手,粗声粗气道,“我要睡了。”
胡仲贤本欲与他再戏耍片刻,见状默然收手。
这日,魏进一大早便以家中无柴为由,要求上山砍柴。
青铭一句话也不说只盯着他瞅了半晌,瞅得魏进心都慌了,青铭还是没开口,最后却挥挥手让他背着扁担走了。
见魏进欢天喜地出门,胡仲贤笑道:“怎么今天不管了?”
青铭沮丧道:“管什么管,人家自然有人予他出头。”
胡仲贤心下奇怪,却因挂着秦少并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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