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总得有人来说,嚣狄长流那当父亲的都不说了,只好由当叔叔的来开导一下。
嚣狄长袖一手搭上城石,微微垂下了眼,嗓子有点沙哑地,他想了想,道
「我想他来伴我。
在府中还有棻律,只要一到战场训练场,便很寂寞、很难过、难受得快要死掉。
很辛苦。
」
哎!!燕端顾一手拍额,听罢这番话,真想冲到嚣狄府给那当家一顿好打,瞧他把这好孩子迫成什麽惨样子咧。
真替这两孩子心痛。
「若没人来伴我我怕、怕有一天真的受不了,会逃。
」他很怕自己一疯狂之下会做出什麽事来,放弃每天处理不完的公事战事,一走了之。
就逃吧。
燕端顾顺口想这般一说,又住了口。
「你捡回来的是一个人,不是猫狗,不能只给他一个定义,陪伴。
」
「我什麽都不要他做,只要伴著我、跟我说说话就好。
」只是非常卑微的要求而已。
「也得看看,他想为你做些什麽。
」燕端顾把视线从长袖的侧脸,拉回兰雪身上「好好看著,他能为你做到什麽地步。
」
嚣狄长袖默默无言地看了很久,看著兰雪一次又一次地给打落地上,也一次又一次的挣起来了。
不变。
他都不变,只是血口子增多而已。
「孩子,你可以告诉我,兰雪此两字表示的意思吗?」听下去压根儿就不像男子的名字。
表情不动,嚣狄长袖五指搭在城石上,越抓越紧,直到沙石掉落。
「意兴阑珊的雪,就是春天快来的意思。
」哈。
那时候,他真没多想,这个名字也许是为他自己而取的。
「你告诉过兰雪没有?」
透明的液体,落於灰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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