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结滚动,缓缓问他:“可是,有什么事是开心的?”
谢玉衡想了想,回答:“再跟我说说你家里吧,我还挺爱听。”
我便和他讲起来……奇怪,我哪里记得自己家里的情况呢。
疑问升起一瞬,很快被梦境当中的逻辑冲散。
我不断讲话,谢玉衡始终认真听着。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我哄睡了他,还是他哄睡了我。
总之,在这样安静、祥和的环境中,我又一次睡着,睁眼便是天亮。
太平门
思绪是清明了,我却依然不愿意起身。
半是逃避,半是仍沉浸在梦境当中谢玉衡的话语里。
说来奇怪。
我想不起自己对他说了什么,可他的话却依然清晰。
道我善心,道从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哪怕是梦醒后的当下,我依然能想到他说这些时的表情。
没有半点偏见轻蔑,神情当中满是认真。
眸中映着跃动的火焰,除此之外就是我。
我有种迟来地直觉:兴许在镇中养伤那会儿,我极喜爱被谢玉衡注视,便是因为曾经经历过这个。
在自我怀疑、自我痛恨的时候,有一个人毫无保留地相信你、爱护你,谁能不因此动容呢?
来不及去想这份态度与胸口剑疤之间是否矛盾,我转而苦涩。
谢玉衡会因偏爱我而这样说,我却不不能真的放下。
如果没有刘松等人的话,我还能用“或许我是被人贩子从父母身边拐走,这才模糊记得一个与‘魔教少主沈浮’相反的身世”
来解释一切。
可刘松分明也说了,过去,我是真的会因对别人的折磨为乐。
残忍,冷酷,一点儿人性都没有。
我眼睛眨也不眨,定定地望着身前的繁茂树枝。
上面有鸟雀飞动,为生机碌碌。
有一瞬间,我竟然很希望自己是它们当中的一份子。
只求存活,再无心思去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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