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仪站起身,用书卷敲了下芽绿的头顶,叹了口气说道:“傻芽绿,书院是祖父一手创办的,我去没去,祖父难道会不知道?连祖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亲还能说什么?”
语罢她回到榻上,盘腿坐下,给心神犹未安定的芽绿又再喂了颗定心丸。
“再说了,阿娘她向来雷声大雨点小,哪次真的责罚过你?”
“大娘子她会罚我禁闭”
芽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若仪给打断了。
“小白眼狼,你哪次被罚我没去给你送吃的!”
谢若仪冲着芽绿摇了摇脑袋,眼中写满了孺子不可教也。
“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怎么还没摸清母亲的性子?”
见芽绿情绪稳定下来,谢若仪又佯装出愠怒训斥道,“你这丫头,到底站在谁那边的!”
“娘子!
我肯定是站在您这边的,绿儿的忠心可昭日月!”
芽绿目光坚定,半点儿也没犹豫地就竖起了两根手指对天誓道。
知道自己不会被责罚后,芽绿心中悬着半天的大石这才终于落下,面上扬起笑,她谄媚地走到谢若仪跟前,手脚熟练地为正在看书的她按摩起小腿。
雅室内一时间宁谧恬静,鬓散乱的谢若仪垂着鸦黑的睫羽,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书卷。
空气中,只留下了她翻动书卷时带起的沙沙声。
-
亥初,她早早地就让芽绿吹了灯。
平躺在床上,谢若仪并没有急着去与周公相会,而是在脑海中细细地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她现在年方十六,已及笄两年。
江陵府寻常人家的女子在及笄之年就会出嫁,像她这样迟迟未嫁的,就已经算是罕见的待嫁老闺女了。
自她及笄以来的每一日,母亲都在为她的婚事忧心伤神,吃不好也睡不好,满脑子整天都在想着怎么为她相看个好人家,忧思过度到甚至于伤了身子,落下病根。
其实,谢若仪是不想嫁人的。
但她心里也很清楚,凭借着祖父和父亲对她的宠爱,或许她可以任意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但族里还有那么多年岁尚浅的姊妹们。
同氏女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难道要因为她一个人的志向,就耽误其他姊妹们的婚事嫁娶?
既然不论如何都不能越过这出——那么她就要竭尽所能地为自己挑选出一个最适合她的“好夫婿”
。
一个既不干涉她志向兴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