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剑,到了。”
剑侍探身到车厢里看时,顾夕侧卧在垫子上,已然睡着了。
“掌剑?”
顾夕挣扎着醒过来,全身都汗透了。
“做恶梦了?”
那剑侍赶紧上来,“怎么出这么多汗。”
顾夕迷茫了一瞬,醒了。
他撑着坐起来,微微喘息,“嗯,不过是梦,无妨。”
那剑侍瞧他水捞出来的样子,心道怎会无妨,惊出这么多汗!
车内有个小箱子,剑侍走过来打开翻看,果然有些随身衣物。
顾夕颓然躺下,又缓了缓,才起身换衣服。
“掌剑,咱们去吧?”
剑侍请示。
顾夕单手拄着车栏干,沉吟了下,“不,既然进来猎场了,我们先找一处地方隐起来。”
那剑侍惊了下,“可是师尊手令已下……”
顾夕摆摆手,“听我的,责任我负。”
剑侍不再坚持,放下车帘,车又缓缓启动。
顾夕从车窗向外看,整个猎场里外均有军士把守,往来巡逻的人员,也整肃干练。
远远的,人头攒动处,该是营地。
他目光往远看了半天,目光微闪。
师门命他赶赴太子府效力,而他到了京城才得知,先生竟然是公主府的正君。
他不确定这个安排背后的原因。
他这些日子从麦冬等人的话中听出来,太子府和公主府两大阵营,在朝中抗衡。
但他却能笃定,先生断不会是太子埋在公主府里的暗线。
先生该是有自己的图谋,且与师门相悖。
否则,顾夕无法解释,一个那样洒脱肆意的人,为何会突然被废了内力,改了性子,甘心困在公主府的内宅。
所以,此刻的顾夕,虽已经身在猎场,但既不能去找顾铭则,更不能去太子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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