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死死咬住唇。
多日来的面具,被哗地撕破,他感觉到心头亦有撕裂般的疼。
当他意识到自己竟是这样一种存在时,正是在顾正君死遁的那段日子。
顾正君与他的身影,常在赵熙眼中交叠。
他透过赵熙悲怆不甘的神情中,看到了自己,更看到了她的执念。
那是一种疯狂的执念,是对心中美好情愫的向往与求而不得的愤怒与失落。
“说要闯荡江湖,又说要贩马,如今又说要从军?你竟比你家先生更深谙求而不得、欲擒故纵的把戏?”
赵熙言辞异常的尖利。
顾夕撩起眼帘,眸中全是雾气。
顾夕一颗心拧了几个结。
他自觉没有这样深的心机,顾正君肯定也不是这么想的。
人都死遁了,还玩什么欲擒故纵呢?可他却没法去反驳,甚至辩解的话也寻不出一句。
对她的三次试探,他得到了两次刻骨铭心的教训。
头一次,他始料未及,准备不足。
北山大营(一)顾府门前,赵熙令停下车,目送顾夕走进去。
及至合上府门那一瞬,顾夕转回头,朝她扬扬手,“天晚了,你回吧。”
赵熙提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笑着朝顾夕挥挥手,“嗯,明天来接你。”
顾夕就在门内,负手朝她点点头……赵熙第二日接见完燕祁使臣后,仍想着那一幕。
门缓缓合成一条缝的那一瞬,顾夕灿若星辰的眸子,仿佛水洗般,澄澈透明。
所以,未到午后,皇上便命驾车去顾府,把人接回来。
顾夕得报,从府里跑出来,见街角仍停着昨晚那辆马车,便知道谁在里面。
他也不要车凳,抬长腿一下子就上了车,赵熙连着车随他动作轻轻晃了晃。
“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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