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一愣,随即破天荒地笑了,一瞬间与我记忆中的防风邶的脸重合了。
恰好王十八拎着药草筐经过,见我脸上有泪,忙跑上前来问道:“小弟,你怎么了?!
可是伤口疼啊?”
我有点感动,回道:“大哥,莫要担心,不是伤口痛,只是心里不得劲,现在已经好啦。”
王十八张口又要询问,被相柳插话进来:“王十八,你去寻六条拉马的缰绳,两两绑在一起,弄三条长的来。
再挑个最大的马鞍过来。”
王十八原地立正,道了声“是!”
,便拎着药草筐急急走掉了。
不多时,他拿了三条长长的缰绳回来,缰绳之间打了死结,甚是牢固。
相柳招招手,把毛球哄过来,冷不防给它把马鞍套上。
毛球挣扎了一下,眼看着相柳瞪着它,便老老实实安静了下来,任由相柳和王十八把缰绳系在马鞍上。
相柳一拍毛球的背,说道:“行了,又没让你抓着飞,这样不是省力气省了很多吗?”
毛球扫了他一眼,我居然从它眼神中看出一丝悲愤来。
接下来,它就振翅飞到半空中,像一只风筝般,身上挂着缰绳,将马车拉动了。
露宿
相柳见它能拉得动,飞身跃到马车赶车的位置坐下,回头看向我和王十八说:“你们照常行军,往西边走,我尽量快点赶回,与你们汇合。”
王十八和我齐齐点头,目送着毛球像只栩栩如生的风筝一样带着马车飞远。
王十八冲我挤了挤眼睛,笑嘻嘻道:“小弟,你骑我的马,路上你再接着给我们讲,那杨大侠后来怎么了?”
我笑笑:“好的!
大哥若累了,就换我下去走。”
他摆摆手:“弟兄们无聊得紧,全靠你的故事解解闷儿,我可不敢给你累着了。
走吧?”
我跟着他走到早上煮粥的地方,煮饭的家伙事儿早已收起,土兵们三三两两,或聚在一起聊天,或坐在地上擦拭着兵器。
王十八大声道:“弟兄们,头儿有令,他去送货,让咱们先走,咱这就往西边儿继续撤吧。”
早前叫他外号的瘦子愁眉苦脸地说道:“走走走,天天就是个走!
啥时候是个头儿?!”
王十八锤了他一下,说道:“还有力气发牢骚,我看你是还能走上个一天一夜!”
瘦子反手抚摸着自已的后腰,悻悻地站起来,小声嘟囔道:“还不让人说了……哪有当兵的这么狼狈,也不开打,一直夹着尾巴逃跑的。”
王十八瞪了他一眼,络腮胡子气得吹起来:“这叫战术,懂不?!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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