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伤他!
莫蔺,朕不管你是不是祭司,也不管秦湛是人是妖,他是朕的,谁都不许伤他!”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莫蔺,他冷笑一声,苍白的面颊泛起两抹病态的红晕。
“虞策,他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
莫蔺说,眸光冷厉。
说完,他再次一挥手,金绳子倏地拉长了数十米,在空中径直向白蛇飞去。
秦湛顾忌着拦在他前面的虞策,躲避不及,被绳子缠住了尾巴尖,灼烧般的剧烈疼痛刺激得他哀嚎一声,不住地在地上打滚闪躲。
莫蔺指尖一颤,硬生生地收住了要上前的脚步,隐忍地抿紧了唇。
见白蛇已经完全被绳子缠了个结结实实,他才把侍卫唤进来,让他们把虞策打昏了带走。
事后,秦湛被关到一个铁笼里,铁笼被放在莫蔺的寝殿。
白蛇在笼子里盘成一圈,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原本光滑的蛇皮上赫然添上了许多道烙铁烫伤般的黑痕,那绳子对妖体带来的伤害大大超出了他的预估。
莫蔺负手而立,站在笼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阿湛,你在逼我。”
他说,强装出来的冷静在一瞬间崩溃瓦解,连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秦湛抬头冲他咧嘴一笑,似悲伤,又似嘲讽。
“我不想伤你,阿湛,我不想伤你的……”
莫蔺痛苦地抱着头蹲下,白蛇身上的伤痕无比刺目,他呜咽一声,黑眸里满是心疼和无助。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莫蔺如何能再允许自己伤他第二次?
他不舍得,亦不忍心。
莫蔺把手从栏杆里伸进去,轻轻搭在秦湛的头上。
“阿湛,如果事情真的再无回旋余地……”
他说,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似乎从万里之外传来,令人听不真切,“那么,我们就一起死吧。”
“即使生不能同衾,死同穴却也是乐事一桩。”
对上白蛇愕然的眼神,莫蔺笑了,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它,“阿湛,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你,你的原形真漂亮。”
“下辈子,不管你投胎成什么,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
莫蔺抱着秦湛睡了一晚上。
现在已是深冬,作为白蛇的秦湛更是通体冰凉,莫蔺却毫不在意地抱着他肌肤相贴着睡了一整晚,弄得秦湛根本没法变回人形,只能用白蛇的形态将就着睡过一夜。
隔天醒来的时候,还不甚习惯蛇形的秦湛晕乎乎地扭动着身体,觉得自己好像被打了个死结一样难受。
莫蔺小心地握着秦湛的身子把他提溜到身边,“怎么了,不舒服?”
秦湛想翻白眼——如果蛇的竖瞳可以翻白眼的话。
“你早上不去上朝么?”
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秦湛变回人形,迅速地和莫蔺拉开距离,站到了地上。
“上朝?”
莫蔺坐起身,单薄的亵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他笑了笑,“上什么朝,给虞策把你偷走的机会么?”
秦湛不耐烦地拧紧眉头,“少废话,你这次若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再逃出去吃人。”
莫蔺一滞,动作迟缓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几道弯月般的疤痕,而后又抬头看向他,勉强扯起嘴角露出的笑容苍白而无力,“阿湛,你就那么确信我能够对你下得去手?”
秦湛斜睨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嗤笑,“你又不是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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