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里头的人哪里这么好糊弄,只听公公又道:“这小姐身子方缓和,怎的不好生歇息?小姐莫怪奴婢话多,也是娘娘挂念。”
“回公公,我……”
严之瑶心思斗转,面上已显悲戚,声音都带了哽咽,“今日见到南戎王,不由念及家父家兄,心中难受,想着回老宅看看,是以义母让成远陪着我过去,以解相思,叫娘娘担心了。”
她这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叫人反驳不得。
公公凝她半瞬,又落在了少爷提着的灯笼上,灯笼上确实落着小子,正是“严”
字,笑容也便跟着收起:“小姐节哀。”
“无妨的公公。”
严之瑶掀起眼,其中已是带泪,“还请公公回去,替之瑶谢过皇后娘娘。”
“好,奴婢晓得了。”
一行人便就要过去,裴成远却是朗声叫住:“哎,公公!
这太医,还能用不?”
“呃……”
公公被问懵了,他回身瞧了一眼身后的太医,“裴公子可是有什么不适?”
“倒也不是,就是她啊,”
裴成远指了指严之瑶,“来都来了,把个脉呗?若是明日肚子还疼怎么办?这太医么,肯定比我们府里请的大夫好,得给她好生再开个方子调理调理,整日里这疼那疼的,之前腰骨也不好,也不晓得什么毛病,娇气得很。”
严之瑶听得想拿眼刮他,她怀疑少爷这话夹带私货。
“是,裴公子说得是,那……”
公公转身看向太医,“有劳凤太医了。”
那凤太医赶紧上前:“应该的。”
留下了太医,公公重又一笑:“如此,奴婢便就回宫复命了。”
“公公慢走。”
后一小截路,凤太医同行。
这京中啊不时就得闲言碎语的小风,之前听说这裴家少爷很是不待见后进的大小姐,说是当街也没给面子,严小姐失语的时候都戳心窝子地喊她哑巴。
原本是不信的,可今日听着少爷语气,确实是很看她不上。
你说,这人哪里有不生病的,裴少爷倒好,还怪小姐毛病多。
这姑娘家家的,自然是娇弱些,哪里比得上他这身板。
而且刚刚小姐眼睛都红了,又将将故地重游,该是多神伤啊。
哎。
“凤太医,我记得你曾有著述,道是医毒不分家,主张必要时用药该要大胆,奈何司药监如今的司正古板,这才一直没提拔凤太医。”
少爷突然开口,不仅严之瑶愣了,连一直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凤太医也是神色一肃:“裴公子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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