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她确实以为女人来了癸水男人就没办法了。
可自从半年前,她看完了孔柏菡带给她的那本书以后,就不这么想了。
书里的男人在妻子来了癸水后,要么去找小妾,要么去烟花柳巷寻乐。
而季长澜只有她一个女人,更不会去什么烟花柳巷之地,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法子了……乔玥不知道季长澜懂不懂这种法子,不过她记得书里说过,心情不好的男人特别喜欢施虐,尤其像季长澜这种控制欲很强的人。
想起那些缠绵暧昧的桥段,乔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他看完了这本书,自己待会儿会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子。
她巴眨着杏眼儿想个不停,在季长澜抱着她跨过门槛时,终于惴惴不安的问了一句:“侯爷,我之前留下的那本书你看完了没?”
季长澜问:“哪本?”
乔玥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咬着唇瓣嗫喏了半晌,才小声说了一句:“就是……就是孔姐姐送我的那本。”
季长澜似乎有了些印象,轻抬眼皮嗓音淡淡的问:“你是说《风月拂柳》么?”
乔玥点了点头,像是急于确认什么似的,抬起一双水盈盈的杏眼儿问:“侯爷……侯爷没看吧?”
季长澜视线扫过她紧绷的小脸,过分漂亮的双眸随着眼睫处的阴影一阵明暗,犹如一块摄人心魄的美玉。
他微微弯唇,吐字极轻的问:“你觉得呢?”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无疑给了乔玥一个最不想面对的答案。
但她还是垂死挣扎似的说了一句:“我、我觉得没有……”
季长澜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
清润的嗓音又轻又冷。
乔玥忽然有了一种被宣判死刑的感觉。
青荷与莲香燃好熏香后就退出了房间,乔玥被他放在床上,雨后的光线照入帘幔,在男人绣纹繁复的衣摆上勾出浅浅流转的光。
除了在梦里,乔玥其实很少见他穿白色衣服,但不得不说,这身白衣与他气质最搭,连轻解衣带的动作都清冷至极,瞧不见半点儿欲色在里面,优雅的好似一副细细勾勒的画。
然而一想到这个男人接下来可能要对做的事,乔玥忽然就觉得眼前的画面不那么美好了。
她悄悄缩到了墙角,咬着唇瓣可怜兮兮的问:“侯爷,我乖乖听话了,你能不能……”
不欺负我啊。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问出口,她觉得向来心软的季长澜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的。
季长澜搭在衣带上的手一顿,转过眼眸静幽幽的凝视着她,衣袍轻垂间,他薄唇轻启毫无感情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怎么就这么狠心了。
乔玥垂下杏眸婆娑着泪眼像是要哭,站在床侧的男人忽然倾身将她下巴抬了起来,微凉的指腹缓缓擦过她眼睫上悬挂的水珠,嗓音淡淡道:“你惹我生气了,哭也没用的。”
乔玥小巧的鼻尖抽搭一下,眼尾微红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无辜,“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季长澜没有回答她的话,修长的指尖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帘影微晃间,他的吻如潮水一般,不动声色的朝她漫了过来。
这个吻寻不到半点欲色,就连扣住她后脑的动作也不似以往那般强势,乔玥能嗅到他发间淡雅清润的香气,也能感受到他掌心中深深浅浅的痕,那些本该愈合的伤口再度暴露出来,明明是轻缓温柔的一个吻,却让她有种溺入水中的窒息感。
就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一样。
不是他所说的生气,而是蔓延到心口的疼。
他从来都是这样,哪怕不高兴了也只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很少向她表露情绪,记忆里他对她说过最重的话,也不过是这句“你惹我生气了。”
乔玥眼睫颤了颤,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面容轻垂的男人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小姑娘转变的态度,清凌漂亮的眼瞳对上她的视线,撤开唇轻悠悠的问:“不躲了?”
乔玥点点头,软绵绵的小手从男人的腰一直搂到脖子上,清甜的嗓音又软又糯:“侯爷不是要欺负我。”
季长澜淡色的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在她唇瓣上,长睫微敛很是温和的问:“嗯?那我是要做什么。”
乔玥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男人沉缓有力的心跳,她微闭上眼睛,很轻很轻的说:“侯爷是想离我近一点点。”
窗外的雨丝又细又密,树梢上的鸟儿悄悄躲进了房檐里,微微晃动的帘幔内,季长澜一垂眸就看到了她唇角恬静温柔的笑意。
总是这么的有恃无恐。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让他恨不得捧在心尖上,怎么宠都不够。
偏偏她又那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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