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禅师温和的拍拍他的肩:“你伤势严重,不可妄动。”
天罗子颔首致谢:“多谢大师相救。”
荷叶禅师手拈法指,如佛庄严:“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救了佛乡,一切在冥冥中自有定数,你走的,不是别人的路,而是自己的路,不管如何曲折,你要自己用心感受。”
天罗子静心聆听,似有所开悟,面容似乎渐渐也显露出了一丝佛性。
原来,从他转了沐灵山的命开始,就不是替沐灵山完成天命,而是他自己的天命。
但,天命终有尽时,待一切因缘了结,说太岁的身边,才是天罗子的所在。
思及此,他敲响了修佛之路上的第一声钟响。
说太岁拖着重伤之躯回到天佛原乡,他见天罗子无恙,一口鲜血呕出,竟险些倒了下去。
天罗子忙扶着他:“师父,你伤得很重。”
少年的眼神慌张无助,带着满心的焦急:“师父,师父!”
说太岁摸摸他的头,宽慰道:“我无事,不必担心。”
山龙隐秀为他疗伤,天罗子寸步不离的守着。
怎么可能不担心,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成了他心中的痛,他那样厉害的师父,竟差点就这样倒了下去。
说太岁从来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天罗子急得四下踱步,心乱如麻。
好在说太岁根基深厚,饶是那样重的伤,仍是一日后便转醒,他转头,入眼便是守在他床前的天罗子。
也许是他目光太过灼热,撑着手肘打盹的少年也醒了过来,但见说太岁清醒,天罗子不顾会有人前来,一把抱住了他:“师父,你终于醒来了,你吓死我了。”
说太岁抿唇:“我不是说了,我没事。”
天罗子起身递给他一杯清茶:“师父你啊,我看到山龙先生为你疗伤,只是看着就很痛,你一声未吭,难道我就不知道你会痛了吗?你是人,不是神,就算你在我心目中再厉害,我也不觉得你什么都能做到,这次任务失败,与你无关。”
得到少年的宽慰,说太岁难得不曾嘴硬:“我要一会山龙隐秀。”
天罗子按住要起身的人:“等会我去叫山龙先生过来,师父你还是伤患,不可妄动。”
说太岁愣了愣,而后失笑道:“好。”
天罗子因伤体未愈需疗养,说太岁醒后便被荷叶禅师强行带去休息了。
说太岁缓声道:“只可惜未能阻止玄嚣得到音土,未来苦境将陷入魔封惨境。”
山龙隐秀反问:“你很担心吗?”
说太岁抬眼,一派通透:“天下不是我的责任。”
神思附体的山龙隐秀似乎也明白说太岁所言,阎王布局,正一步步走向中局。
他道:“你应该很清楚,天罗子没有死,玄嚣等森狱皇子不会轻易罢手,你必须先取得两项物品。”
“一者,苏银水所制成的变体兵器,二者,阎王的第十九张脸皮。
你往荒芜之根,寻找漂鸟少年跟他说皮下真相,他自会将脸皮交给你。
你一见便知,这张脸皮,是谁的脸孔。”
“你的话,让人生疑。”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答案,你只需要清楚,自己想做的是何事,就可以了,这是你承接阎王密令的初衷。”
说太岁凝眸:“我并不需要你解释,接下来的事,也许你早已猜到,我只要天罗子活得平安快乐。”
他却不知,没了说太岁,天罗子永远都不会快乐,他的喜怒哀乐,皆系在了他的师父一人之身。
所以他也不知,失去他之后,天罗子的路,走得有多苦,这个世界,对天罗子从不美好。
说太岁一路沉思,寻到漂鸟少年,阎王的第十九张脸皮,竟是天罗子的面容。
心念电转间,许多谜团似乎有了答案,“这张脸皮确实为天罗子带来一条生路。”
却是他自己的死路。
漂鸟少年摇头:“你的眼神充满悲怆,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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