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去、都拿去,他只要红鲤鱼回来。
信妖看见黑龙奔来,脸色从纸的米色,褪得象是雪那样苍白。
“泥鳅!
你怎么来了?姑娘没有找你。
上次我看到你的伤都——啊啊啊,不要跑得这么快啊——”
纸片黏在他肩上,缠住就不放,在他耳边嘎啦嘎啦吵个没完。
“你要去哪里?啊,那里是药楼啦、那是放钥匙的地方、那是花园、那里是天井、那里是庭园、那里那里那里那里我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那里是哪里啊啊啊啊啊啊!”
太吵了,又甩不掉,但是他没空停下来,他要见红鲤鱼。
“不行,臭泥鳅、笨泥鳅,不能进去大厅,”
信妖喊得很大声,语音惊恐,落地抓住砖石固定,用尽力气拖住黑龙的冲劲。
“不可以,不可以!
姑娘在休息,绝对不可以去打扰!”
他不肯听,知道姑娘在大厅,就执意要进去,迫不及待。
信妖拖不住,连地上的砖都一路被掀开,抓耙出一道歪七扭八的无砖路,在景致美轮美奂的木府里,显得格外突兀。
大厅的门,有一层结界,但是被他轻易就一撞而开,他踏入大厅,望见躺卧在雷刚怀里的姑娘,双眼再急速搜寻,扫过褪色的墙、褪色的砖、褪色的桌、褪色的椅,却没有看见艳红带金的身影。
信妖滚进大厅,还在嘎啦嘎啦的叫,声音却变得很小。
“姑娘病得很重,不可以去打扰啦——”
“她在哪里?”
他劈头就问。
为什么看不见?是姑娘把她藏起来了吗?
“不要藏住她,让我看见她!
快!”
他大步上前,逼得很近,直到雷刚神色严凛的伸出一指。
“别动!”
只是个人——不,只是个鬼,怎么能阻止他?
但,不可置信的是他竟真的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力量?
他是堂堂龙神,雷刚只是个鬼,为什么能够阻止他?这力量是来自姑娘,还是雷刚本身?有什么玄怪之处?
这不重要!
“她在哪里?”
这才重要。
姑娘睁开双眼,竟跟大厅的墙、砖、桌、椅一样,都褪色了,甚至褪得更多。
“我没有要你来。”
脆脆的语音,比往昔严厉。
“她在哪里?”
他只关心这件事。
“谁在哪里?”
他浓眉紧拧。
“不要再跟我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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