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哈哈大笑道:“爷叔,这小子在你面前自称老江湖啊。”
老白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地说道:“是不是老江湖不重要,人家能在这里稳当地赚钱,就是有水平。
你就管好你自己吧,一天到晚追涨杀跌,既不分仓,也不做资金管理,早晚要把你老头子的家当都给输光的。”
“哎呀老爷叔你别触我霉头,我现在比之前乖多了好伐。
要是之前的话,我这会早就满仓中煤杀进去了。
就跟刚刚小默说的那样,走过路过,就是不能错过。”
阿斌一边说,一边拿出烟来点上。
这时,马军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他不喜欢呆在大户区,因为在这里既没人跟他请教,又没人跟他闲聊。
在没有交易任务的时候,他会跑到外面去找人吹牛,顺便带回来一些消息。
见他进来,阿斌甩了根烟给他,问他外面什么情况。
马军接过烟,来不及说谢谢,便急着宣布说外面的人都在买中煤,估计有一大半的人做多中煤。
我劝他们冷静点,说可能会回调,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还说这些公用事业股要一直涨到明年呢,简直跟疯了一样。
阿斌翘着二郎腿说道:“从两个月前上市到现在,中煤已经涨了快两倍了。
要不是报纸上天天吹,说这些公用事业股有多赚钱,估计早就跌下来了。
我就不信,有只涨不跌的股票。
你们看好,这些人现在有多疯,待会就有多惨。
不过这也正常,没有这帮乌合之众,我们又怎么能从这个市场里赚到钱呢。”
果然,中华煤气在高开后并没有继续上攻,而是开始横盘调整。
阿斌看准机会,做空了中煤和其他几只之前涨幅较大的公用事业股。
半个小时后,随着领头羊中煤的掉头向下,公用事业股集体跳水,引得外面大厅里一片哀嚎。
到上午收市时,这些股票基本都跌去了十几个点,几乎没有像样的反弹。
那些早上热情洋溢地抢着入市的,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亏损,有一些没有止损,死抱着等反弹的则是已经爆仓了。
阿斌在休市前平了仓,大赚了一笔。
当他拿着交割单走回来时,整个人意气风,像是一个意外考了满分上讲台拿试卷的学生。
由于对手盘是经纪行,彼此没有竞争关系,所以大家相处一向比较融洽。
大家见他赚了大钱,心里多少有些羡慕和懊恼,但嘴上却都笑着说恭喜。
阿斌则喜笑颜开地宣布中午一起去对面,他请吃烧鹅。
出门的时候,好些个人跑过来问马军,问他下午的行情怎么看。
马军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了他们一番,说他早告诫过他们了,说要回调要回调,让他们不要在火车轨道上捡金币,可他们就是不听,还说要涨到明年,现在爆仓了,怪谁啊。
那些人说怪他们自己贪心,不听他的劝告,然后又问下午的行情。
马军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下午的行情下午再说,然后便跑出去追上了大部队。
当马军吃着烧鹅的时候,他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有建议李默做空,如果做了,那他们这会已经大赚一笔了。
这样想着,他嘴里吃的香气四溢,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可他却丝毫想不起来,一开始他是想建议李默做多的。
如果做多,那这会又已经输了多少只烧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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