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京营欲“照边将例”
加秩,被兵部以“利害劳逸,相去甚远”
为由否决。
因此,逐渐形成武官“重外轻内,以京营为冷局”
的局面,“将官一入此地,如同弃置”
。
边将若被兵部选入京营,常请督抚“咨留及托故规避”
。
在营之“号头、中军、千把总等官百方营干,谋求外升;新升京营副将等官祈留外任,不肯内转”
。
边将不愿调入京营,勉强调入又不安于位。
兵部有识之士众多,便想了个法子——索性“猥以处劣转者,如云某考中下,转京营;又云某不堪外用,处京营”
。
简单来说,就是不合格的就调入京营,作为武将的惩罚。
京营成了“懦劣者入营备员,冀望躐等”
之所,那么军士训练的废弛就可想而知了。
总而言之,京营如今已经实在烂透了。
这些都是基础病,不是朱翊钧阅兵振奋士气,就能有救的。
与其大张旗鼓,引人注意,不妨等有了成效之后,再来一场校阅。
张居正见皇帝神色,知道他心有定计,也不作多余劝说——皇帝对京营可比先帝上心多了,不必太过催促。
他沉吟片刻,提醒道:“陛下,若是想整饬京营,最好还是过问兵部后再说。”
此前调顾寰总督京营,就是按着兵部脑袋同意的。
好在此后顾寰没有太过争夺权责,才平息兵部的不满。
如今若是有大动作,兵部这边恐怕又要沸反盈天。
这是在提醒皇帝,能商量着办最好。
朱翊钧点了点头:“元辅老成持重之言,朕省得。”
朝廷与鞑靼右翼议和后,宣府以西七镇相对安定,但是,蓟镇及辽东仍要严防左翼诸部,京师的压力只是有所减轻。
若是跟兵部闹得太过不愉快,就怕坏了大局。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别的事情,张居正与王国光才行礼告退。
朱翊钧起身礼送,突然想起一事。
他叫住了已经走到殿外的张居正,快步上前,说是要相送一段。
走出承光殿,朱翊钧领头相送,才开口道:“元辅,还有一笔钱,朕先前忘了说。”
张居正脸色一黑。
转头跟王国光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神色。
朱翊钧无视二人表情,严肃道:“是为此后度田准备的。”
这话自然不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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