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枢摇扇的手僵在一处,“和她”
贺兰泽剜他一眼,尤觉他多此一问。
“这些年无论是阿母还是属臣官员,不总是拿孤无有后嗣说事吗如今且成全他们,两厢欢喜”
母以子贵。
薛灵枢回过味来。
“可是若如此,又是一场博弈,压力便全在了您和夫人这处。
如何不考虑先做通这处事宜尤其是老夫人处,何不先得了她的应许,至少且把与公孙氏的婚退了”
薛灵枢拢住扇子,蹙眉道,“如今这样是否太急了还不若寻处地方,将夫人先安置起来,实在担心各处眼线,您可以用我的府邸或医馆,也不妨碍你们见面”
“不可无论是说服阿母还是依礼退婚,都不是日能成的事。
将她置在外头,更是犹如外室。
她本就心思重,又历了灭族之祸,满脑子想得愈发多。
说到底,孤要娶她,怎么都要过阿母那处,与其畏畏缩缩将她藏着掖着,让阿母以为孤尚有顾虑,不若索性摊明了。
她出身谢氏,纵是家族覆灭,骨子里的东西不会丢,这点面对困厄的勇气自是有的。”
“是故眼下直接一刀破局是最好的,风雨几重,孤同她一起担下,比一味瞒着她好”
薛灵枢闻这话,倒也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道,“那是否突然了些”
“自然也不尽于此,她没殁”
贺兰泽缓缓止了声息。
回想这七年里的种种摧心剖肝,无非是那一次她的言而无信。
很多时候他想若是她当时直接说不跟他走,或许他会少恨她几分。
又想重逢后的种种,那场大雨,那间飞鸾坊,无非是为了一个孩子。
七年前,他比不过生养她的家族;七年后,他比不上她生养的孩子。
仿佛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无论种种,再没有比她活着、比她活着站在他面前,更好更大的事了。
“这一生,能有几个七年孤不想等了。”
贺兰泽从记忆中回神,眼中都是湛亮的光,“所以劳你配着方子好好给她调养身体”
“这是自然。”
薛灵枢是觉贺兰泽说的有理,但亦觉其路漫漫,只用扇尖敲着额头。
然未几见司膳正往偏厅摆膳,还是支持道,“您都这般想了,还耗着这处作甚。
人不是晨起约了您吗,你且同人家说清楚了,莫再让她着急。”
论及晨起,贺兰泽脸色又好些。
忍了这么多日,终于等到谢琼琚服软,主动上来同自己示好。
他不是太贪心的人,原是实在气不过。
但从来只需她一点好颜色,他便觉得没什么过不去。
“劳你这个时辰送脉案,孤能不赐膳吗”
贺兰泽起身往偏厅走去,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孤晚膳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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