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你可知此事?”
任谁都能看出这位一向仁慈的皇帝隐隐蕴含的怒火,称呼也不再是“常卿家”
,而是直呼其名。
“陛下,臣和工部一向兢兢业业,一心想着造福江浙百姓和将小皇子陵墓修建得好好的,不曾关注此事,应当是没有啊!”
常衡有些懵逼和惶恐,这两件事要是真压在他头上,少说抄家灭门。
这位官家仁慈归仁慈,当年抄起家来也是毫不留情,不少勋爵人家都是被这位抄的。
他的心有点乱,来不及过多思考,只能把自己和工部摘开。
楚鸿望向常衡,工部尚书,韩系里绝对的核心,这人与自己也合得来,得救啊!
前方,礼部尚书郑钧不时望向韩系一脉的人,看上去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没有营救的头绪。
不过,虽然郑钧没有头绪,却也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常衡辩驳,“陛下,工部事宜有各位内阁大学士查验,当是没有不妥的地方。”
楚鸿微微摇了摇头,江浙修河堤是江浙一带的特产类似于江浙修河堤这样的事情不少,江浙一带每十年左右也都会这样修一次河堤。
时间久了,郑钧估计从来都不觉得江浙修堤坝的事情会被拖出来鞭尸,也就没怎么仔细看这一次江浙修堤坝的事情。
看这样子,原著里应当是老师韩章自降身份,亲自辩论与户部尚书。
楚鸿当即不再犹豫,一步上前。
“陛下,臣也是江浙出身,家里面有长辈也参与了江浙堤坝的修建,也知晓些许事宜。
江浙等地是朝廷赋税重地,修河多出的公款,河道衙门都有详细的账目可查,当时的河道监管也都是陛下和工部派去的,定然无错。”
韩章见爱徒上前,微微松了一口气,那恰好踏出半步的脚也缓缓收回。
以常衡的水准,其实完全不至于如此这般慌张失措,这一波着实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谁也没料到户部尚书居然翻早有定论的陈年老账。
其实常衡完全可以拉着其他派系的人一起下水,但那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那也不至于凭空多花费两百万两,侍读学士又有何狡辩之处?”
户部尚书陈端冷哼一声,心里并不认为这位新的状元郎能和自己过招,或许未来双方是一个段位的人,但目前明显不是。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
江浙等地修筑堤坝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以往耗费比三百万两更多的也有,修建堤坝本就看洪水的冲刷程度,有时候的估算不一定准,也不能修到一半便半途而废,过支出也是常有的事情。
堤坝修建之事为民生,江浙黎民百姓尽皆为之称赞,称陛下是天底下罕有的仁慈圣君,这说明堤坝修建一事苦江浙百姓久矣,当年的修建正是民心所向。
这件事情,既然诸多内阁大学士和宰辅大相公都拟了红,那便说明没有问题。”
“那小皇子陵墓的事情呢?”
这是刑部尚书赵吉,他也是王钦若的人。
“小皇子驾崩,天下悲痛,陛下曾言需厚葬,小皇子陵墓规格是怎样都在工部讨论了数个日夜,葬礼规格比起其他皇子也高一等,小皇子的皇陵修建花费同先帝相差不大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礼部尚书郑钧,他从懵逼中反应过来了。
那位小皇子的陵墓的确比一般皇子的陵墓更加华美,但比起帝王墓未免差了一个规格档次,花费却比皇帝陵墓更多,刑部尚书以为抓到了漏洞,当即准备反驳。
然而,一直观察的楚鸿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怎么?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认为小皇子修建陵墓将我大周朝修得山穷水尽了不成?
几年前就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今日又将其提起,内阁的诸位大学士票都拟了,红都批了,陛下也曾亲自去看望过小皇子,你们是认为这事错不成?”
户部尚书陈端和刑部尚书赵吉脸色顿时一变,这话何其狠毒,出生啊!
两人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通红,齐齐扶了扶额头冒出的汗水。
就在两人准备辩解的时候,楚鸿又截断了他们的准备,激烈的声音莫名的突然大了起来:“奸佞之臣已经出来了,一个是陈端,还有赵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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