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死得很无辜,也许只是恰好住在进京的路上,也许只是露出了一个反抗的眼神,他们便死在了周朝武将们为了震慑百姓的刀下。
自夏朝走向亡国的那一天起,每一天都是人间地狱,而随着周楼一次次收紧设下的圈套,夏朝沦陷的消息几乎也是与日俱增,夏时隐几乎都来不及听完。
这些都是东窗事,她被囚禁在冷宫时,萧子钰隔着厚重的宫门讲给她听的,她要让夏时隐认识到了自己多年的错误与失败,也成功地让夏时隐夜夜噩梦。
“我我”
夏时隐有口难言。
她无法将前世的结局摊开,也无法真正坦诚。
身为这场战事的幕后谋划,面对这样一场惨胜,她竭尽全力,从未反悔,因为她知道至少这一场战争是公平地、磊落地、不曾伤及无辜的。
她很清楚:夏朝上下,无论是战士还是百姓,都需要在惨痛中成长,学习,从太平安稳中真正觉醒。
“簌——”
湿润的带着粗糙刺感的东西突然砸到脸上。
夏时隐下意识张手接住,一低眼,才看清那是一束白菊花。
下一瞬,两束、三束、四束他们用花束砸他,有的轻,有的重,不过片刻的功夫,夏时隐便被一束束花半淹。
夏时隐努力不退缩地承受,千百双眼睛的指责令她感到恐惧,她仿佛看到了前世应得的惩罚终于降临在了这一刻,她曾害得那么多同胞惨死,可夏朝的百姓甚至没有机会当着她的面骂她。
如今老实面对,虽然晚了些,也总算是听到了她们来自隔世的恨。
“不”
秦桑欲言又止,他的一双眼看看人群,又看看夏时隐,有一瞬间他觉得解气,有一瞬间他又觉得迷茫。
还是张力最先看不下去,他抄起地上的一大捧花愤怒地砸了回去,一双虎目怒瞪着大家,带着恶狠狠的威胁,是不许百姓们再动手了。
人群里传来妇人高声怪调道:“尹大人!
你可真坚强啊!
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九千八百一十三条人命,难道就换不来你的一滴泪吗?你以前的柔肠百转都是装的吗?”
夏时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尹大人!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那天没人去救你?可城里打成那样、乱成这样,分身乏术下你被掳了,这是什么很不能理解的事吗?再说了,我们不是也将你赎回来了吗?你看看吧!
你没缺胳膊少腿,可这些战士们永远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夏时隐下意识看向刚刚下葬的地方,她的哥哥夏时现就站在不远处,在唯一的位置,高高在上。
他的眉尾与眼角弯弯的耷拉下来,表情沉痛而悲伤,似强忍着坚强。
夏时现也在望着她,目光既有担忧也有责怪,仿佛不理解她这样矫情爱哭的人,怎么没有在这样的场合里聪明地痛哭。
夏时隐看了看夏时现,又看了看普罗大众。
她茅塞顿开,突然理解了所有人的心情,与所有人的认同。
其实夏时现也没有哭,可大家不在乎。
因为在大家的心里,他始终只是遥远而来的外人,他的泪水不会让大家感动信任,自此勇敢依靠皇室对百姓的怜悯,是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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