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觥筹交错,无论谁起了什么话头,他都接得上,诸般得趣,饮酒时,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盏,脖颈后仰,一饮而尽,她能清晰地看见他喉头滚动,无端迷人。
江珩放下酒盏,目光幽幽地朝她递来,邓隋也不躲闪,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瞧。
他的五官生得好看,看她的那双眼弧度狭长,瞳仁漆黑,鼻梁高挺,嘴唇却薄,她想起姨娘们的经验之谈,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极少有笑颜,这一笑就像凛凛冬雪中绽放的红梅,让人移不开眼。
江珩无动于衷地收回视线,结束了这场眼神的拉锯战。
还是这么露骨的大胆。
江珩从春风楼出来已是夜幕低垂,春雨淅淅沥沥,人迹寥寥。
张茂华醉死过去,被张家仆从抬上了马车。
四九苦着一张脸过来,“公子,马车……”
“安静些。”
江珩抬手打断了四九的话,他也头疼得厉害,纵使仗着身份,他们不敢造次,但少不得要意思意思,原本他上一场就喝了不少。
“回府。”
他本是打马来的,谁知道下了雨,府里这才安排了马车过来,甚好,路上倒可小憩一会儿,免得醉得厉害回去被他娘念叨。
江珩掀开车帘就往里钻,没有防备,差点贴上了那张冰肌玉骨的脸。
两人距离不过咫尺,她清清浅浅的呼吸就扑在他面上,冷香袭人。
他准备退出去,她却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扯进了些,江珩差点扑倒在她身上,幸好最后一刻稳住了身子。
只不过,两人贴得更近了。
车上有一盏昏暗的烛火照明,江珩细细瞧着她,她眼睫浓密细长,投射出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神色,想来应是无所畏惧的,粉黛未施,唇色却艳,交领处露出一截雪白,烛火摇曳下,有些晃眼。
斜风细雨从小窗飘进,她散落的丝一阵阵从他侧脸拂过,奇痒无比。
“放开。”
他因饮酒之故,嗓音不复清朗,带着些微的沉和哑。
邓隋从袖里摸出一条软纱汗巾来,手就往他脸上去,叫他截住了手腕。
她拉着他,他制着她,两人谁也无法动弹。
邓隋抬眼看他,他的眸子深不可测。
“你头湿了,我替你擦擦,谢你方才替我解围。”
“邓隋。”
他加重了一分力道,并不承认,好笑道:“我何时替你解围了?姑娘家自作多情总是不太好,还有,不该招惹的人别去招惹,明白?”
他在警告她。
邓隋手腕挣了挣,无果,身子朝他倾了倾,温热的呼吸就在他耳边,“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江珩,那天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失约了。”
江珩蓦地转头,两人鼻尖想贴,酒意上涌,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引诱,“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夸我?”
她仰头,红唇印上了他的。
江珩下意识想退,却又叫她挑衅得半分未动,上一回也是这样,三番两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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