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向胆边生,提督府上妆那回她就下过狠心,一直苦于鼓不起勇气来。
这回他自动送上门,她势必要摆脱受他调戏的命运!
“厂臣闺怨这样深,叫我拿你怎么好?”
她一把将他推得仰在那里,捏住他的下巴,拇指轻佻地在他唇上一刮,吊起嘴角学他模样调笑,“我还记着你说我婉媚不足,上回让你请师傅,你又嫌我画虎不成反类犬,既这么,我只有现学现卖了……啧啧,瞧瞧这小模样,可人疼的!”
他一瞬惊惶,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发疯。
才想挣扎起来,她却不让,马面裙扬起个滑丽的弧度,她抬腿勾住了他,小小的身躯,几乎半压在他身上。
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了,他错愕地看着她,她得意大笑起来,一抹嫣红就在他眼前。
她说:“人都说名师出高徒,厂臣快评点,我究竟学得怎么样?”
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遇到突发状况也能很快调整过来。
输人不输阵嘛,他被她制在身下动弹不得,惊讶过后暗暗期待起来。
索性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唔了声道:“皮毛罢了,也敢拿出来显摆!
要是就这些能耐,可叫我看轻了你。”
上回那甜腻的味道,现在想起来都令人悸动。
彼此似乎都有意把事态往那方向引导,一个推波,一个助澜,然后有些事便脱离了掌控。
音楼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神志不清了,他这么骄矜,是看准了她不敢拿他怎么样。
可是闷热的午后,月洞窗外是湖光山色,触手可及的地方是他饱满的唇。
她虽是个女人,也有心神荡漾的时候。
没有再给他聒噪的机会,羞怯也顾不得了,恶狠狠捧住他的脸,恶狠狠亲了上去。
什么滋味呢?和那天似乎不大相同。
她紧张得一脑门子汗,应该有的甜蜜像飞灰似的抓不住,光知道这个人是他,他的鼻息和她相接,他们现在很亲昵。
忐忑有之,安逸也有之,她只是紧紧贴着他,攀附他,别的都不去管了。
习惯把难题扔给他,若是他有心,也会懂得她的意思吧!
不过这件事继续下去,他要担负的东西远比她多得多。
她有什么呢,唯一个人罢了,他身后却有千辛万苦创下的基业和华丽人生。
简直是个意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吻,居然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
于音楼来说是迈出了一大步,至少她主动了一回,往后怎么样顾不得了,上次的遗憾这次补上,终于可以画个完美的句点。
或者注定失败,但有这刻也足了。
肖铎被她突如其来的奔放震得找不着北,他一直以为她是虚张声势,这么糊涂胆小的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大不了张牙舞爪流于表面,真要行动她还没那份勇气。
谁知他也有估算失误的时候,他太小看她,越是木讷的人,越是有不顾一切的决心。
自己自诩为聪明,却只敢在她酒醉时靠近她,和她比起来,他居然怯懦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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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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