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曾在康熙年幼得天花时日日出宫照料,更是当过其一段时间的开蒙老师,很受皇帝尊敬。
时不时在太皇太后面前说几句促狭的话,已经是常态了。
“奴才实话实说罢了。”
苏麻喇姑一本正经道:“况且,太后说的也没错,放眼这宫里上下,怕是也翻不出一个如当初贤妃那样的妙人儿。”
若非必要,太皇太后其实并不想对皇帝进行说教,一来皇帝应当习惯事事皆由自己来作出决定,二来这种私房密事也确实不太值得郑重其事放在桌面上谈,难免会有损感情。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太皇太后便选择就坡下驴,将此事轻拿轻放,不再多言。
“罢了罢了,既然你和仁宪都觉得没什么,那哀家就先再看看,等皇帝真有了独宠的架势后,再说他也不迟。”
……
到了第二日,康熙一如往常在结束课业后来到坤宁宫,径直入内坐在软榻上,等着赫舍里皇后处理完宫务后一起用膳,百无聊赖下,盯着布置在窗边的炕屏细细察看。
“皇上在呆吗?真是少见。”
赫舍里皇后的行为举止亲密又不失优雅,此时正不紧不慢的向康熙走来。
“朕瞧着你似乎很是喜欢这绣屏,三日里有两日都放在这儿摆着。”
“张庶妃蕙质兰心,绣艺高,臣妾对这绣屏的确爱不释手。”
康熙却并不甚高兴地样子,轻哼一声道:“她对你倒是忠心,花了一年的时间绣这双面炕屏,反倒是连一双袜子都没给朕缝过。”
赫舍里皇后闷声一笑:“皇上这话真是好大的酸味儿,叫臣妾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
不如由您亲自前去问问看?”
“不急。”
康熙看向赫舍里皇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淡淡开口道:“朕来这儿,是为了陪你用膳,她的事等过后再说。”
等到用完午膳,康熙随便寻了个由头便离开坤宁宫,走到御花园之前便派人去启祥宫传张庶妃伴驾。
消息传出后,有不少人对于皇后娘娘的枕头风蠢蠢欲动,更是下定决心要抱住中宫的大腿。
坤宁宫这边,在目送皇帝离开之后,赫舍里皇后默默回到内室,盯着‘琴瑟和鸣’的那一面绣屏呆。
富察嬷嬷不在,姚佳嬷嬷早就被下了禁令不得靠近主殿,殿内只余芸香、柳香侍奉,二人对视一眼,最终是芸香上前一步,轻声道。
“主子,这炕屏可要收起来?”
赫舍里皇后回过神来,轻轻摇头:“不必,这东西我很是喜欢,就摆在内殿吧。”
“可是……”
柳香忍不住出声,音调高了不少,意识到这点后连忙咽下后话。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这绣屏出自张庶妃之手,若是日日摆在这坤宁宫,难免会让皇上睹物思人。”
赫舍里皇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话锋一转:“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皇上心中没有张庶妃,我便是百般明示,他也不会去找这个人的。”
“即便尚未亲政,但他终究是皇帝,他若铁了心,后宫里没有任何人能在他面前有所置喙。”
“可是,奴才瞧着皇上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芸香忧心忡忡,心下不安。
“……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皇上他也没有真的留下来啊。”
柳香小声嘟囔着,芸香无奈回头看了她一眼。
柳香自知失言,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请罪,赫舍里皇后便已经伸手止住对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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