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年初一,再怎么也不能误了祭祖时辰。”
老爷子脚步利落有力,边下楼边问,“泱儿起了吗?”
“大少爷不贪觉,这个点儿肯定起了,林亦在那边伺候着,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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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园林除了中间的主楼之外,在不远处靠近后花园的地方,还有间二层小楼,后期由人工打造成了一处静谧小庭院。
占地面积是除主楼外最大的,可见居住之人的受重视程度。
庭院背靠的是后花园的锦鲤池,与之连接的侧花园种着几株高大的海棠树,寓意富贵吉祥。
林亦从正门进入庭院,穿过门口形如一轮十五满月的极大月洞门,入眼便是一处与月洞门同宽的水榭景观,景观长度一路向前延伸至庭院尽头,内置荷花池、小桥与一方六角凉亭。
月洞门右边,也就是六角凉亭正对着的,便是整座庭院。
他目不斜视,举步生风,入门后右拐进入庭院,院内早已亮起了灯,大红灯笼和窗花透着过年的喜气。
前院呈四方形,御窑金砖铺地,四周种满低矮的绿植花卉,因季节缘故衰败些许,但始终有专业人士精心照料,倒也不打紧;
中间摆着一套六人座的休息座椅;
庭院右侧为风雨连廊,左侧是平地一层的客房。
林亦绕过中间的休息椅,向正前方的二层主楼走去。
门口忙着的人洋溢着喜气,正踩着梯子调整门前灯笼的位置,此刻笑着提醒:“大少爷醒了。”
“好。”
他没去主卧,反而在一楼次卧门前站定,抬手敲了三下,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漆黑,只能从没拉窗帘的窗外借光,勉强窥得室内一角。
与外面喜气洋洋的氛围截然不同。
这里安静的可怕。
一个年轻男子坐在窗边低垂着头,与墙角书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周身散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即使坐着轮椅也能看出他个子很高,宽肩窄腰,身形偏瘦,两条修长的腿随意踩在脚踏上。
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仿若无底的漩涡一般吞噬着周遭的一切阴暗,只有左手手腕那串常年戴着的佛珠隐隐折射点窗外的光。
听到声响后,他抬头看过来。
有如实质性的压迫感。
林亦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下意识放缓了呼吸,脚步很轻的走过去,将他腿上的毛毯向上提了提,站在身侧恭敬道:“少爷,该过去了。”
席泱抬手扶在颈后转了转脖子,无骨似的窝在轮椅里,懒懒的嗯了声。
林亦在他身后熟练的推着轮椅向外走。
经过面前书桌,就着微弱的光能勉强看到桌上摆着个相框,照片上的女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幼童,笑容甜美,眉眼精致。
可桌上除了相框外空无一物,连最基本的香烛和贡品都不曾见到,就这么孤零零的摆在中间,独自面对黑暗。
因今日祭祖,席家上下所有人都在忙碌,整座房子灯火通明。
席泱自黑暗中走出,光线自脚尖一点点逐步蔓延至双腿,滑过扶手的手臂,一路行至上身,最后越过他精致的眉眼。
到整个人都置身于光亮的同时,刚戴好眼镜的左手自然落在腿上,半串佛珠隐入袖口。
眼底如坠深渊的幽冷瞬间消失殆尽,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盛着自带的三分笑意,连那两条双眼皮弧度都弯的恰到好处。
因常年养在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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