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起来,林淮风从未伤害过她,甚至一次次地冲在她前面,拼尽全力保护着她。
可偏偏,不是真心。
不知道他当日发下的焚心誓,如今是不是还在禁锢着他
阮轻闭上眼,水汽沾湿了睫毛,她抬起手,摘下面具放在一旁,将额前的长发梳向脑后,习惯性地摸了下额上原来疤痕的位置。
她现在是唐晚,她该想着怎么报仇。
其余的事,不该再想。
泡过温池,她全身发热,灵核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从手指尖到脚底都在发烫。
后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寒露顺着光滑的叶片滴落,冷冰冰地打在她脸上。
“哗”
地一下,她从水里起身,身上淌着水,拿起一旁的浴巾盖在身上,稍稍遮掩了一下,朝里屋走去。
里面是她的卧房,她擦干净身子,重新穿上衣裳。
房门突然被叩响。
阮轻当是姬夜回来了,也只有她每次进出都会礼貌地叩门。
“请进。”
阮轻说着,慢条斯理地将一件白色中衣盖在肩上,拉了下衣襟,红润剔透的肩头、胸口被遮盖住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阮轻抬头过去,整个人怔在原地。
血腥气漫进来,门口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笠帽,一身黑衣破破烂烂,身上有伤,腰间悬着两把剑,左手提了个麻袋,右手拿着一块面具竟是阮轻刚刚摘下的。
阮轻“”
她下意识想遮一下脸,怕被人认出来,转瞬又想起来,她已经换了张脸,不可能有人将她和阮轻联系起来。
“你”
阮轻注视着他,拿起一旁的剑,警惕地说,“你来做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兀自将麻袋往前一扔,一个血淋淋、黑乎乎的东西滚了出来,赫然是一颗人头
阮轻“”
她低头着那个睁着一双眼的人头,微微惊愕,但很快又收起了这样一丝惊讶。
阮千钧,她家里那个臭弟弟。
当年,养父母拿着给她的聘礼,给阮千钧在京城谋了份职位,这小子便喜滋滋地当差去了,没想到才两三年的光景,便落得个人首分离的下场。
靳十四将阮千钧的人头扔到她面前,是什么意思
阮轻不说话,惊疑不定地着靳十四,手按着剑柄,做好了应战准备。
靳十四注视着她,嘴角勾了下,轻轻说“丫头,给你报仇了。”
霎时,阮轻心血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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