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问说着,半趴在桌子上,自下而上地看着陈安道,很有些装乖讨巧的意思。
陈安道莫名地移开眼不看他,却也被他有理有据的说辞所打动,一时间说不出再拒绝的理由。
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道:“……你身上还有伤,应当静养些时日。”
一只手立马从他眼前拿走了那莲花盖的小盒子。
杨心问打开了盒子,将里头的瓷盒拿了出来,看清了那瓷盒模样,得意洋洋道:“你一进门我就在猜这是什么,果然是给我用的药。”
“肩上的伤非同小可,你这些时日,还是当卧床静养。
这药是一位医术高的大夫所赠,你一日三次涂在患处,切莫让伤口沾了水。”
杨心问想起自己的伤口才刚在樊泉里头泡了一遭,倒没觉得什么,反倒嬉皮笑脸道:“我身子骨硬朗,这药又好,莫说三日,三个时辰我这伤便没什么妨碍了。
我劝师兄,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方才我说了许多软话,都是好言相劝,你若还是执意要一人前去,那我便也拿出些别的手段了。”
“你当如何?”
“说出来吓你一跳。”
杨心问的模样瞧着像个欠揍的小雀,“你要不答应,我就去师父跟大师兄那儿告密。”
后山有两个极大的石窟。
两者皆以临渊贤者所创的筳篿启天之阵为封印,左为正封,能出不能进,作为长老闭关修炼的场所,俗称石门;右为逆封,能进不出,俗称石狱。
只有携带藑茅挂印者才能在这封印里来去自由。
“从外头看,什么也看不到。”
杨心问拿着一块藑茅挂印,食指穿过挂绳,把它转了两转,“连那种金光都没有。”
陈安道幽幽望了一眼他手上随时都想要飞出去的挂印,到底没管,半晌说道:“灵力本身不会光。
那日在庙里留的结界,是在原有结界上又附了一层光阵,用以威慑不轨之徒罢了。”
杨心问眨了眨眼,惊叹道:“这样多的法术,我瞧着都是金光闪闪的。
原来修真之人个个都这么爱显摆,弄得花里胡哨的。”
“在法术里附光阵,是为了昭示磊落光明,不暗中出招,并非为了显摆卖弄。”
“他们这样说的?”
杨心问露出了一脸“这你都信”
的表情,像是瞧一个被离谱的水鬼故事忽悠得不敢喝水的小孩儿,“打架讲究的就是一个‘赢’字,管他阴的阳的,能赢的才是好架。”
“在山上也就罢了,你若到了平罡城里还这样热衷打架斗殴,争强好胜,回来便将《渊落本初》抄十遍。”
杨心问瘪了瘪嘴:“那书我都还没看完呢,就要我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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