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李继迁终于悠悠醒转。
他望向榻边的张浦,虚弱的问道:“张兄,族中这几日没生什么事吧?宋军是否再次大举劫营?我的母亲和妻子,她们是否安然无恙?”
张浦不忍回答,可又觉不该瞒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唉,邓老夫人和罔氏夫人皆在混战中被宋军所擒,曹光实威胁她们劝您投降,她们不肯拖累您,无奈之下自杀身亡。
令堂临终前留下遗言,告诫您既然起兵反宋,就已没了退路,切莫因为她的死,而向宋军屈服。”
李继迁眼中刚有了点神采,闻言目光再次涣散,他躺在榻上几度哽咽,极致的心痛让他无法呼吸。
他用尽全身力气,重重的在榻上一捶,紧接着眼睛向上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张浦忙伸手为李继迁把脉,着手处只觉脉象十分虚弱,但脉搏已逐渐变得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李若云和万剑锋并肩进入帐中,李若云望向榻边的张浦,“张兄,大领伤势如何?”
“你们来了。”
张浦抬起头,看向二人道:“大领方才已经醒了,只是邓老夫人和罔夫人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一时间难以承受,又昏厥过去。
我已找人为大领把过脉,虽无性命之忧,可短期内只怕难以恢复元气。
若宋军或米擒勒趁机偷袭我们,只怕拓跋部凶多吉少啊……”
李若云一笑,“大领没事就好!
至于御敌之事张兄不必踌躇,宋军若来,我定破之!
米擒部若来,我定败之!
无论是谁,胆敢犯我拓跋部,虽强必诛!”
“哼!
好大的口气!”
李若云话音甫一落地,营外忽然传来米擒勒粗旷的声音。
他扛着巨斧,撇着大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入帐中,仿佛李若云刚才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李若云见米擒勒来者不善,于是挺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轮了一圈手臂,手上的骨节出爆豆般的声响,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与野性,他此时倘若一拳击出,只怕真能把米擒勒肥大的身躯打上云霄。
米擒勒见状脸色微微平和下来,瞥了李若云一眼,不敢再与他对视。
随后把视线盯在李继迁身上,他一字一顿的道:“李领,你故意躺在榻上装死,不会是怕了吧?”
他说着忽然举起大斧,朝李继迁头顶猛地劈了下来。
李若云和万剑锋见势不妙,正要出手制住米擒勒,谁料李继迁此时却猝然喷出一口淤血,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米擒勒的大斧未及劈在李继迁头上,反倒被他吐了一身淤血,变得愈怒不可遏。
李继迁见状忙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对米擒勒一拱手道:“米擒大领,对不住了!
因为我们的到来,致使地斤泽生灵涂炭,我向你赔不是。
既然我们有比武之约,那就现在开始吧,你可以出手了!”
米擒勒见李继迁嘴角还滴着血,却要勉力与自己比武,用力的摇摇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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