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清晨。
东方才泛起鱼肚白,古老的洛阳城似乎还在沉睡,迟迟不愿醒来。
随着车轮碾压在青石路上出的响声,瞬间打破了古城的沉寂。
一辆精致的马车快的驶入城中,径直向符府而来。
少倾,马车在府门前停住,车厢中的人轻轻撩开车帘一角。
车夫见状忙下了车,恭敬的走到车厢边,缓缓跪在地上。
车厢中人微微一笑,一脚踏在车夫的背上,从容至极的下了马车。
只见此人是位衣着华贵的宦官,看模样大概四十出头,正是内侍行王继恩。
车夫见王继恩下了车,连忙跑到符府门前,重重的叩响府门。
很快府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末将宇文延懿,见过中贵人!”
王继恩笑道:“大清早便劳烦国舅亲自开门,杂家于心不安啊!”
宇文延懿道:“无妨,我今日起得早,正要去灵堂祭拜,听见敲门声我还当是哪位世伯来访,却不想原来是中贵人。
门前不是讲话之所,中贵人请进府一叙吧。”
他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继恩点点头,随着宇文延懿踏入庭院中,迎面便望见符昭信的灵堂。
宇文延懿一指灵堂道:“中贵人,义兄的灵堂就设在此处,您若是来吊丧的就请自便吧。”
“非也!
非也!”
王继恩连忙摇头,“宇文将军,杂家是特地来传圣旨的,还是先捡紧要的事办,吊丧的事稍后也不迟。”
宇文延懿微微一怔,“中贵人,官家有何旨意?”
王继恩叹了口气,甚是惋惜的道:“唉,杂家手中有两道圣旨,一道是追封国舅符昭信的,另一道则是写给国舅你的,您不妨自己拿去看看吧。”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双手递给宇文延懿。
宇文延一把接过圣旨,他不看还好,看后脸色变得愈难看,“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向朝廷了塘报,官家为何要因此罢我的官!”
王继恩无奈的道:“国舅,杂家前几日可是一直服侍在官家身边,来往奏报都是杂家亲自交到官家手中,的确未曾看到国舅来的塘报。”
宇文延懿连连摇头,“不可能啊!
难道是路上耽搁了?”
王继恩悠悠的道:“国舅,恕杂家直言,你身为容城守将,却因指挥失误而致城池沦陷,全军覆灭,而且战后非但没有及时禀明圣上,还擅离职守来到洛阳,按照本朝律例是要斩的。
如果不是群臣在官家面前为你求情,只怕国舅就不是被罢官这么简单了,而是要被押赴汴梁开刀问斩了!”
宇文延懿面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仍道:“中贵人,容城失守的确是在下之过,但在下确实已在塘报中写明事情的原委,并派人快马加鞭赶往汴梁,怎能说我知情不保、擅离职守呢?”
王继恩摇头,无可奈何的道:“国舅,此事事关重大,杂家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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