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运乖巧的退到了陈宁泰座椅之后,肃穆而立。
陈宁泰起身,朝广陵老祖作揖道:“广陵老祖,景运那孩子行事太过莽撞,让您见笑了。”
广陵老祖拱手道:“宁泰家主,此乃赵君飞那小畜生咎由自取,我们赵氏不会追究此事。”
“至于之前的约定,既然你们沧夷陈氏连赢两场,那未来十年就继续按照四成利算。
赤虬老弟,你怎么看?”
赤虬老祖虽然满肚子不爽,却还是说道:“陈景运这小子的确有点本事,看样子陈氏未来可期,那就继续按照原来利益分配,十年后大家再各凭本事。”
虽然这一次有搬砖砸自己脚的嫌疑,但身为一个家族的镇族老祖,岂会说话不算话?
听得两位老祖都认下了赌约,陈宁泰心下一松,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
他略一沉吟,随即道:“赌约虽如此,但我沧夷陈氏当前终究只有一位筑基期,威慑力大不如前,今后镇守坊市免不了需要两位道兄多帮衬一些。”
“我们陈氏行事坦荡,也素来有自知之明。
因此,我们愿意拿出一成利,临时渡让给郑氏、赵氏各半成。”
“什么?”
赤虬老祖有些吃惊,“宁泰老弟,此言可当真?”
“郑道兄,如此大事,陈某岂会信口开河?”
陈宁泰表情严肃的说道,“不过,我们渡让出的这一成利,应当作为坊市的流动利。
咱们每隔十年,便举办一次青年俊杰切磋活动。”
“谁家能拔得头筹,在未来十年就多享一成利,两位意下如何?”
赤虬老祖和广陵老祖俱是眼睛一亮。
这个提议不错。
如此一来,为了多一成利,各家都会积极培养后辈,让各自家族源源不断诞生出优秀的孩子。
若能拔得头筹,多享一成利也更名正言顺,总比每隔十年三家就坐下来扯皮吵架,把关系越搞越僵要强。
他们互相望了一眼,便各自点了头:“那就依你而言。”
其实若换作今天切磋结果出来之前,陈宁泰若敢提出如此方案,郑氏赵氏绝对会嗤之以鼻。
可如今陈氏赢了,却主动渡让出一成利,给足了两族面子和里子。
这让两位老祖十分宽慰,感觉心中妥帖,就连对陈玄墨曾经强势态度的一些积怨和不满,都消散了许多。
广陵老祖略一沉吟,忽的传音道:“宁泰家主,咱们三族即便有矛盾和争执,最终肉都是烂在自家锅里,总不至于做得太过分。”
“但临海白氏不同,如今丧期已过,他们多半已经开始行动了,接下来,你可得小心应对。
他们隶属【无恨山】一脉,又与你陈氏结仇极深,可不像我们如此好打。”
赤虬老祖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紧跟着传音过来,语气肃然:“如今咱们【云阳宗】和【无恨山】暂且处在休战时期,上面盯这一块盯得紧。”
“我们也不敢胡乱插手你们陈氏和白氏的恩怨纠葛,就怕闹将起来,两边呼朋引伴导致矛盾争端扩大,引来宗门高层不满。”
这一次,他们也是感受到了陈氏的诚意,这才将话放在了明面上。
陈宁泰表情凝重,传音感谢道:“多谢两位提醒,我们一定会仔细应对。”
他心下却感慨,总算是暂且过了一关。
这一波主动让出一成利,看似亏了不少,但坊市利益分割的规矩就此定下,对沧夷陈氏来说却是好处多多。
从今以后,起码保底的三成利有了,努力一下拿四成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接下来,陈氏将面临更严峻的危机。
与白氏的仇怨之深,可不是靠着小辈们小打小闹能解决的。
此间事了。
各家族也不愿再待下去了。
各自散开,回各家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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