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深深地无力感,浮上魏渊的心头。
若是他还活着,便不会有今日困局。
祝长笙低头看着隐隐又浮现的黑色鬼气,从魏渊身上散发出来的黑色鬼气越频繁,其实并不是好事,这意味着魏渊在人间还有牵挂的事情,她不希望魏渊受到影响。
“魏渊,我能搞定这个男人,你莫担心我的处境,我不会被他抓进牢狱的,你先在里面待着。”
她把伞放进坐榻底下的暗格,接着,便迅速掀开帘子,站在马车前。
春风刺骨,夜凉如水。
夜风卷起祝长笙素白的衣裙,耳鬓的碎发微微凌乱。
一声令下:“把他们都带回刑部牢房。”
“慢着!”
祝长笙阻止道。
谢令安微微抬头,看向祝长笙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
而对面的女人,目光直直的与他四目相对,并未被男人的气势震慑,反之……
“先让他们把东西搬走吧。”
持剑围着魏府家仆们的侍卫们,个个似见鬼一般,转头看向祝长笙那边。
他们没听错吧,做贼做得这么嚣张,是不是太过分了。
坐在马背上的谢令安,也没料到祝长笙会如此明目张胆,薄唇隐隐扯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祝长笙颔首:“你是刑部少卿谢令安,谢家主最看重的儿子,也最有资质成为大晋国刑法一把手,谢大人秉承着公正公道,天下无冤的手腕,为含冤入狱的人洗刷了不少冤情,但是……”
她抿了抿红唇,又道:“谢大人也会有破不了的案子,比如十里桃花坡的八具骇骨,在普及失踪人口中,你至今还未确定死者的身份。”
谢令安双眸微微眯起:“此案惊动朝野上下,与你今夜出现在他人的私宅前有何关系?”
“当然有。”
祝长笙抬手轻轻拂过耳边的碎发:“听说大人几次入青云观请常光真君出山为骨画皮,想利用骨相恢复死者生前的容貌,以此确定死者的身份,但都被常光真君拒绝了。”
她当时就在青云观,亲眼看谢令安三顾青云观都被她师父拒绝,她师父给他的话是:“贫道身子不适,无法再长途跋涉,大人回去静待有缘人吧。”
三年前的案子,一直拖到现在。
谢令安不是没有找过别的画皮师为骨画皮,可这门活技技术含量太高,没人真正的画出了死者的皮囊。
而这些年,新起的一枝新秀祝游的名号,他倒是听过不少,可一打听到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谢令安便不由皱起眉头,暗道是哪个江湖骗子,招摇撞骗。
“知道的还挺多的。”
谢令安又重新审视起祝长笙来:“不要告诉本官,你便是那自诩比常光真君还厉害的祝游。”
祝长笙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抽动了几下。
这话她可没说过,是她师父为了提前过上悠闲自在的养老生活,四处散播的谣言,纯属造谣……
“我不是祝游,但我画皮之术不输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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