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含章冷笑一声,目光往四周一扫,只看到了一个清俊的侧颜,她阔步走过去,抬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渡宝,干什么呢?”
那人感觉到肩膀被按了一下,扭头看去。
含章看清楚了他的面容,这才发现他不是秦渡。
愣了愣,含章旋即抓住他的胳膊,故作亲昵的拉近他,“找我都找到这儿来了?昨儿不才见过?”
“这位娘子……我不……”
他直起腰背,似乎要远离含章。
含章却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帮本郡主一个忙,日后重赏!”
那人看了她好半天,似乎认出了她是谁,停止了动作,点了点头。
含章满意,随意握住他的手,扭头看向脸色苍白的衡一,她随意摆了摆手,“顾将军继续赏景吧,恕我不能多陪了。”
说完,含章拉着那人就走。
直到出了酒楼,含章才将人给松开。
那人手都被含章握的热了起来。
她侧头看向他,问道,“你是谁?”
他往后退了两步,站稳之后,这才躬身行礼,“后生名叫陆既明,是今年来京城参加科举的考生。”
“陆既明。”
含章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你来这儿做什么?”
陆既明光明正大地说,“投卷。”
含章不禁笑了出声,上下扫他,“既然是投卷,你不去户部,吏部,礼部那些侍郎尚书的府上,来这儿全都是大老粗的地方投卷?”
陆既明看了一眼含章,说道,“后生已经投过了,不过他们都没看。”
“后生家中财力有限,扬不起名,投卷也是无门的。”
“所以你就想着向这些武将投卷?”
陆既明摇了摇头,接着又点头。
含章见他一直在看自己,忽然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她扬眉说,“你想给我投卷?”
陆既明拱手行礼道,“后生读过您参加进士科科考时的卷子,您的策问在当年的那一届进士科中可称第一。”
陆既明先夸了一句。
含章悠悠说,“你夸赞我可没用。”
陆既明又说,“只可惜您的诗赋不行,没能成为状元,扣分就在此处。”
含章:“?”
你这人想走我这条路投卷还贬我诗赋?
陆既明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话有歧义,他连忙摆手说,“后生没有低看您的意思,我家中只是区区田舍翁,万万不能向那些名门世族一样写一首诗就能让全京城的小儿都唱遍。”
“后生只是听闻郡主您广交寒门,愿意给我等一个出路,这才冒险来此,向郡主您投卷。”
含章看了他片刻。
陆既明看着并不像是文弱书生,皮肤麦色偏白,生的的确俊朗。
握着一沓纸张的手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含章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做农活弄出来的。
她伸出手,“给我。”
陆既明眼睛一亮,“您愿意看吗?”
“我只是看看,你要是行,就上,不行就回家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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