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壶:“正是。”
王大海立马感慨道:“开封好啊,天子脚下,龙气盛足,出来的人也是人中龙凤,像许大人,年纪轻轻便高中榜眼,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平步青云。
说出来许大人兴许不信——”
他忽然声音一低,故作高深莫测地瞧向许文壶,“小老儿家中有个亲戚,也是开封人氏。”
许文壶的脸上果然起了好奇的表情。
李桃花在旁边看着,心道:骗你个傻子呢,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这死老头明摆着跟你套近乎呢。
不过也怪了,侄子都蹲大牢去了,这老狐狸居然还心平气和在这喝起了茶,只字不提王检的名字,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桃花觉得:其中有诈。
王大海趁热打铁,笑眯眯的接着道:“话说起来,许大人可是家住许家村?”
许文壶称是。
王大海做恍然大悟状,点着头道:“那就没错了,我那亲戚前几年便同我说过,说在许家村里有户书香人家,家里有个神童,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小小年纪写得一手好文章,不到十岁便声名远扬,想必……许大人便是那神童了?”
这下不止李桃花在心中翻白眼,连兴儿都听不下去了,他蓦然开口,冷嘲热讽着道:“王员外可认错人了,我们家是正经庄户人家,家中世代耕农,一直靠种地谋生,在我们公子之前,家中还未曾出过读书人呢,哪里是什么书香门第?还什么三岁千字五岁唐诗,说出来不怕您老笑话,我家公子到五岁还不会开口说话,七八岁时才开蒙写字,和您嘴里那神童怕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呐。”
王大海面露错愕。
李桃花的心头也跳了一下,看向许文壶。
许文壶神情平静,颀长的身姿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眸黑白分明,一尘不染,整个人俊秀干净的像她在冬日才能看见的雪雾青松。
可若仔细看,他的确是与常人不太一般的。
比如,他脸上时常出现游离之色,即便方才与王大海对话,神情在偶尔也是空白飘忽的。
眨眼的度也很慢,旁人眨三四下眼的工夫,他兴许才眨一下,眼神也散散漫漫,毫无依附。
李桃花先前一直以为许文壶是个读书读傻的慢性子,说他是呆子也全然都是气话。
万没想到,他有可能真是呆子。
毕竟有几个正常人五岁还不会说话。
王大海回神看着兴儿,笑道:“果然开封人杰地灵,连这小兄弟气性都大得很,仆人不像仆人,倒有主子的模样了。”
兴儿哼了一声。
许文壶游离的视线稍有集中,道:“王员外亲自前来,恐怕不只是与本县闲说这些,不妨有话直说。”
“哪有什么直说弯说的,”
王大海放下茶盏,喟叹道,“不过是年纪大了,在家坐不住,所以出来看看。
想到王大人刚上任,在此地举目无亲,又没个帮衬,小老儿便过来,看许大人可有用得上小老儿效力的地方。”
许文壶回答的干脆:“未有。”
王大海便笑:“也是,有李姑娘照顾着您,小老儿是放一万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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