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四十才得一子,如今躺在床上药石罔效,夫妇二人痛煞心田,求医不能,只好寄托于神佛。
沈玉秋跑到门外双手合十,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哭着祈求上天。
“要索就索我的命,别索我儿子的命,求求各路神仙救救我的孩子,我愿意一命换一命,只要我儿子能醒过来啊!”
“玉秋”
谢安平过去搂住沈玉秋,几天的时间两个年过半百之人又生出几缕白发,苍老不少。
“我的儿啊,我的阿辞”
“娘”
两人心头颤动一齐跑到床边,沈玉秋先握住了谢辞的手:“娘在呢,娘在,阿辞,听到娘说话了吗?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娘。”
谢安平眼眶也红着,不善表达的老父亲只能站在一旁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的孩子可以睁开眼睛。
“娘咳咳咳”
眼皮因双瞳转动跟着动了动,时隔数日,谢辞终于再次睁开眼睛。
光线刺目,许久才缓和下来看清床榻边的人。
“爹娘”
“娘在,娘在这儿。”
沈玉秋一手捂住嘴,大喜过望眼泪流淌下来滴在手上。
谢辞又难受又没力气,脸色惨白,大病一场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念经的声音停下,老和尚走过来双手合十稍稍欠身:“小施主深陷心魔,心魔不解疾病难消,贫僧所念清心咒稍后会手抄一份注音予小施主。”
“多谢法师。”
谢安平合十还礼,做出请的动作,“府内已备斋饭,法师这边请。”
谢辞盯着头顶床帐,耳边是母亲的抽泣声。
“娘,我饿了”
“娘这就让人去备饭。”
“不,我想吃娘亲手做的如意羹。”
沈玉秋点头轻轻抚摸谢辞脸:“娘这就去做,你等着娘啊,别睡,一定要等着娘。”
“嗯。”
支走母亲,父子对视一眼,心魔从何而生彼此明了,谢安平拉来椅子放到床边坐下。
“长门关之事为父已然详知,你抗了旨也立了功,功过相抵陛下应当不会责罚,若圣怒难消,为父会为你求情。”
谢辞没所谓地一笑:“哼挨顿打而已,皇宫的板子还没有老爹你的马鞭疼咳咳咳”
“臭小子,还有心思开玩笑。”
谢安平责备后长长叹息:“为将为帅,爹以为教你的够多了,阿辞,为父问你,战争是对是错?”
谢辞脱口道:“错?”
“那若是统治者残暴苛政,民不聊生,起兵反抗救百姓于水火呢?”
“是对?”
“那若是打破安和景象,只为私利私仇或争夺权利领土呢?”
谢辞不说话。
“为父再问你,若让你杀一无辜之人而救一百无辜之人,你杀是不杀?”
谢辞仍不说话,谢安平继续问:“杀一人救百人是对是错?饶一人丧百人是对是错?”
得不到回应,问者自答道:“是非对错无可评说,只在你心中选择,你选择杀,便不要因那一人而乱心智,你选择不杀,便不要因那百人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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