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妻子的催促,代文友猛然力终于挤进抽签点,一眼看到桌子上就剩下最后一张被打开过的空白签,当即脑瓜子嗡嗡的手足无措起来,为了大儿子他鼓足了勇气质问代法老:
“爷爷,代家组十份疫苗只有八个伤员,我家的疫苗呢?”
代法老故作不悦,黑着脸道:“谁告诉你的只有八个伤员?我们代家组有十一个伤员,其他三个伤员自驾来卫生院的,你运气不好抽到了空白签,认命吧!”
代文友瞪大了眼珠,他简直不敢相信,大声质问:“代家组就那么点人,还有谁受伤了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啊?”
胡家三个伤员见不得光,代法老不会实话实说,几十年当组长的官威爆,声色俱厉的转移话题道:
“小子你别胡搅蛮缠,有这闹事的时间你还不如抓紧时间带孩子去县医院看看,去晚了孩子病变了怎么办?难道你想看到坚强那孩子疯掉吗?”
隔壁村组有人看不下去,窃窃私语揭露出了上级领导的指示和小村官们的无耻行径,黄精明眼明心亮、听力级好,恰好听到了重点,她觉得小村官欺人太甚。
把夫君喊回来看护大儿子,黄精明跑过去指着代法老和匡坡赴的鼻子大骂一气,数落他们的诸多不是,扬言要向上级状告他俩假公济私,摘掉他们的乌纱帽云云。
伤员家属们哗然,小山村哪家娘子那么勇?竟然指着村官鼻子骂,关键还有理有据,骂得两位村官一时间无法反驳。
代法老被骂得老脸通红哑口无言,他和他老伴是代文友一家三口救的,代坚强受伤也是他的儿孙从身后推了一把,然而为了大儿媳妇和三个小孙子有狂犬疫苗使用,他只能昧着良心与匡坡赴合作假公济私了。
匡坡赴拿捏着代法老一些见不得光的把柄,而且代法老的大儿媳和三个孙子严格来说算是自家疯狗咬伤,上面严查的话也说不过去,匡坡赴掌握上级领导的指示,普通老百姓却不知情,两人有了合作基础。
匡坡赴的脸皮厚如城墙,面对黄精明的指责,她反应过来后恶人先告状,呵斥黄精明不服从集体安排是群众的害群之马,总因为一点小事给国家公职人员添乱添麻烦,你一个文盲泥腿子乡巴佬有本事你就去告,我上面有人,看谁敢为你出头云云。
匡坡赴为何要假公济私?为何辱骂黄精明?原因有两点,第一个原因是代光明上重点大学那年,匡坡赴想把国家给小山村的乡村大学生补助金给她那读中职的外侄;黄精明知道情况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带礼物去找了小山村的老十一品村官,老十一品村官觉得代光明读重点大学更有前途,黄精明也会为人,就把事情如实上报。
很快,匡坡赴被镇里的领导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一次,大学生补助金也给到了代光明,从此匡坡赴怨恨黄精明入骨,觉得输给一个文盲、乡巴佬、泥腿子丢了大人了。
第二个原因才是根源,匡坡赴是代家第一支胡姓上门女婿的女儿的小姑子,她与胡家沾亲带故。
两次都是利用职权帮胡家小儿捞好处,与黄精明站在了对立面。
前文提到过代文友这一脉就是代家第一支脉,简称代家第一支,人丁稀薄,他的亲姑妈和老爹只有两姐弟,爷爷奶奶招了一个上门女婿胡姓为代家第一支开枝散叶。
出点是好的,结果搞出了大冤孽,代文友的大姑妈为人霸道不讲理,与上门女婿胡姓生了四个儿子和三个女儿,等她的子女长大后老一辈去世了,觉得原来分家得到的田地、宅基地和树林不够多,经常带着一群儿女来代家搞事情,抢她弟弟的田地、宅基地和树林。
代文友只有一个哥哥,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爸妈势单力薄,一家四口连小小的家业也守不住,田地、宅基地和树林都被大姑妈家抢走了大半。
大姑妈越来越贪心,还倚老卖老隔三差五就带着一群崽子来打秋风,代文友的爸妈自然不愿意,双方经常爆口角和冲突,然而寡不敌众;大姑妈生的那群狼崽下手不知道轻重,老爸脑袋被打坏成了半个疯子,老妈被打成了独眼龙,导致二老英年早逝。
那时候法律并不健全,又有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说法,此事不了了之。
老实人从古至今都容易被欺负,代文友和他哥就是这样的老实人,只知道埋头苦干,也不会溜须拍马,不知道结交朋友,与代氏家族的人关系也淡。
出事的时候代氏家族中没人愿意出手帮忙,还有人嘲讽他们两兄弟无能,过得越来越穷,估计媳妇都娶不到,早晚要被吃绝户云云。
好在那时候网络不达,找老婆只看你踏实肯干、吃苦耐劳、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人老实本分的代文友和他大哥也有女生喜欢,这才有了代光明和代坚强,以及代光明大伯家的两位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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