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楼下,不知多久,秦郅身上已经湿透,滴答落着凉透的雨水。
他莽然来了女子的闺房,又怕被刘家的人瞧见,只能躲着。
可那个小姑娘,竟然真的不见他一眼。
两个时辰过后,天色暗淡,昏昏沉沉。
一道黑影从假山之后走出来,到了秦郅身边,压低了声音恭恭敬敬对秦郅说“公子,东都出事了。”
“我走之前,不是将布防料理妥当了”
他和魏将军布置的防卫,即便是东都有人想要趁机发难,也不能动皇宫分毫。
那人眉头皱得更紧,“东都传来消息,说是陛下不好了。”
秋雨骤然深了。
秦郅眼中惯常的笑意,也在此刻荡然无存,幽深不见底。
他抿着薄唇,朝着小阁楼的窗上了眼,紧闭着,没有一点想要打开的痕迹。
他攥紧手指,倏而又松开,压抑着道“备快马,回东都。”
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不在东都。
陛下若是真的崩了,储君未定,东都那几个野心勃勃的皇亲贵胄,必然会大打出手,争抢这个
皇位。
要是没有他与魏将军庇护,整个东都,怕是要乱了。
他只盼着,圣人定下的那位真的能不辜负圣人的布局与天下苍生。
秋雨中,秦郅一袭劲瘦有力的身形,须臾片刻,就消失不见。
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后来,刘襄也就没有在岐安府上瞧见过秦郅,她也没有问过谁。
转眼就过了两月,深秋里已经带上了将至凛冬的寒意,宋青婵穿的薄一点,都已经有些受不住凉寒。
年年已经能攀着东西踉跄学步,说话咿咿呀呀,却还喊不出爹娘来。
岁岁慢了哥哥一步,还只能由奶娘搀扶着才地上立一立。
岁岁她爹是个宠女儿的,每日去院接了宋青婵回家之后,一换上常服就去把小女儿抱起来,抱得高高的。
女儿欢喜笑起来,整个院子里都是女儿咯咯咯的笑声。
正在学步的哥哥年年到了,急的咿咿呀呀,却又说不出话来,紧扯着周朔的衣角干着急。
还是宋青婵瞧见了,才伸手过去将年年抱了起来,这样一来,年年才拍着手开心了。
陪着儿女们玩了一会子,周朔就要去后厨做饭,宋青婵也被周岩叫了过去,年年岁岁只能和白秀翠珠她们一起玩儿了。
从东都回来之后,周老爷已经将家中不少的账目都给了宋青婵打理,现在这个时辰叫她过去,估摸着也是生意上的事情。
从账房的屏风往里走,到周老爷正紧皱着眉头盯着账本。
宋青婵走过去,“公爹,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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