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匡嗣让他坐下,他却依旧笔挺地立着。
韩匡嗣见他似笑非笑,似愁却掩,笑道:“跟为父在行伍这么多年,今日怎么这般妇人气?”
韩德让忽的正目挺胸,“孩儿恳请父亲向萧侍中提亲。”
韩匡嗣略笑,已然了于胸中,故意道:“就为此事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韩德让低头不语。
韩匡嗣又笑道:“大丈夫当以功业立身,何患无妻?萧家女又不是草原唯一的好女儿。”
想起二皇子看萧绰的眼神,韩德让激愤填膺,道:“孩儿非萧绰不娶。”
思及片刻,韩匡嗣捶了几下儿子的胸口,“坐。”
韩匡嗣却转移了话题,问道:“最近在读什么书?”
“在看陆宣公的《议论表疏集》。”
韩匡嗣双目闪光,捋胡一笑,道:“有什么心得?”
韩德让禀道:“儿还没读完。”
韩匡嗣道:“看多少说多少。”
“是。”
思虑一二,想到当今皇帝暴虐昏庸,韩德让仿佛看到了正在给唐德宗写奏疏的一代名相陆贽。
这也是他心中无比佩服的伟人。
韩德让俯身答道:“诚如陆宣公所言:‘人事治而天降乱,未之有也;人事乱而天降康,亦未之有也’,历代名臣,无不志使君王察纳雅言,从谏改过,以富国强兵,由此垂名千古。
孩儿当效法祖父及父亲,若为用,必行唐法汉制。”
韩匡嗣略略一笑,饮了几口茶,定睛看着儿子,批评道:“只知其表,不知其本,只壮其志,未谋其深。”
“请父亲教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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