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抱得动猫的。
小姑娘哎哟哎哟地边抻腿边道谢,一瘸一拐瘸到屋檐外,仰头找猫。
屋顶瓦片乱成一条,碎了好几块,猫又没影了。
“个没出息的,平日里皮得很……”
崔朝归没好气嘟囔,转头对上云歇,小小哇了一声,“你可真好看。”
探头看后面的游莲,“你也好看。”
目光黏回云歇脸上,“没你好看。”
一颗头扭个来回三四趟,转陀螺似的。
游莲眉尾一挑,赞道:“你很有眼光。”
“那是,”
崔朝归得意洋洋,“我与娘亲插的瓶花,年年都是花市竞出来的魁。”
云歇轻握她手腕,牵到亭中石凳坐下。
掌心碰到的皮肤冰凉,血流滞缓,脉跳间久而无力。
一点点聊胜于无的生机,可撑不起这样生动的嬉笑怒骂。
云歇落座在石桌对面,饶有兴趣道:“花市?”
“对呀对呀,每逢谷雨前后,百花齐放,各家各户都要拿出最漂亮的瓶子插上最漂亮的花,拿去花市竞魁。”
崔朝归小脸枕着胳膊,圆眼弯成月牙,兴高采烈道,“年年魁都是我家拿的。”
环亭内侧设有长木凳,游莲挥袖扫了扫灰尘,坐下,轻倚挡风挡日光的竹席,道:“听起来好热闹。”
“当然了,我们乌折花市,四国独有,江南一绝。
之前许多年你们都没有来看吧,今年可不能再错过啦。
我还要担心大美人姐姐走在路上,会让人拿花砸得满头包呢哈哈哈……”
小姑娘明眸皓齿,笑得双颊酡红,好似刚抹了胭脂。
身体里那一丁点血气,全盛放在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上。
云歇目视她双眼,极其专注,仿佛听入了神。
摈弃阳光照耀,事物还原本真。
亭盖下,崔朝归脸颊以外的肤色苍白青,云歇并不意外。
云歇要看的,是她的魂火和命线。
人活在世,灵台明魂火,脊骨系命线。
魂火撑着皮囊走过生老病死,命线则系满嗔痴贪七情六欲。
经历过什么,想要什么,将来去哪儿。
也在身后蛛丝盘网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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