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瑾掀开车帘,让其离开,尤辰不为所动,反冲上前去,要扯江怀瑾的手臂,江怀瑾一躲,不知怎样的力道,尤辰摔倒在地,像是江怀瑾故意推他“江公子,若这样您舒心,尤辰愿意叫您推千次百次,只求您不要,不要让尤辰离开苏翰林。”
尤辰一袭白衣,羸弱落泪,衬托江怀瑾像是个嚣张跋扈的恶棍。
人群中当即有女子站出来,扶起尤辰,指责江怀瑾黑心黑面,欺负弱小。
有一个出头,便有无数跟风,七嘴八舌,对尤辰嘘寒问暖,骂江怀瑾“不论什么事,好好说不行么怎么能动手”
却不是谁先挑衅、动手。
江怀瑾笑容越盛,眸子越冷,苏孚暗道不好,这是真生气了赶紧从最后一层人墙中挤出去“江公子真是对不住家中客人胡搅蛮缠,连累您受困”
尤辰口中另一当事人现身,现场气氛越发热烈,众人热闹得目不转睛。
江怀瑾似笑非笑“翰林还是先处理好您的客人吧”
苏孚向尤辰道“尤辰,从前我念你年纪小,又有心疾,不曾和你说过重话,但今日牵扯到江公子名声,便不得不把话掰开揉碎说明白你说让江公子成全你,不叫你离开苏府,但我叫你离开苏府,和江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尤怜此刻也挤进内圈,但他没阻止苏孚。
与尤辰相处数日,他也发现,多年未曾谋面的幼弟,似乎糊涂许多。
若能叫苏孚一番话点明白,也好。
苏孚说“你哥哥当日卖身葬父,我可怜他,留他在府中,说是做工偿债,其实不过是暂时收留他,想让他缓过一口气,不要被日子逼死。
你不也是如此么无处可去,身上又没银两,才叫你在苏府待一阵子,做做工,攒足钱,再回老家让你离开,是考虑到你们行路盘缠差不多攒够怎么,难道一时心善,暂时收留,就要一辈子负责吗那今后还有谁肯做善事”
尤辰含泪问“您怎么能这么说”
苏孚冷面道“那该如何说,说你恩将仇报,得寸进尺”
尤辰脸色煞白,身子晃了一晃“若非江公子,您还会这么对我”
这时候,那些为尤辰出头的女子听明白原委,反过来劝尤辰,尤辰心中有气,居然心疾复发,一头栽倒,尤怜赶忙上前,将备好的参片与药物塞进尤辰口中。
尤辰刚蔫蔫转醒,苏孚说“不会,因为若没江公子,江家影响,我根本不会救助你兄弟二人”
尤辰悲痛欲绝,捂面痛哭,再没说话的力气。
尤怜叫来一辆马车,将弟弟塞进去,对苏孚和江怀瑾道歉。
江怀瑾矜持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下车回府。
闹腾许久,哪还有去视察生意的心思。
没热闹可,人群渐渐散去。
尤怜对苏孚拱手“我三人这就去渡口乘船,翰林不必再送,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苏孚意识到,马车车妇就是尤怜说过的姘头。
那车妇生得不错,浓眉大眼,正在细声安慰尤辰,以几乎要将尤辰抱在怀里的姿势。
苏孚示意尤怜望去“那是你说的宋府姘头”
尤怜嗯一声。
苏孚沉吟片刻,多嘴说“你那姘头,和尤辰关系不错。”
尤怜笑道“尤辰在宋府,多亏她照,他们的确亲如姐弟。”
苏孚耸耸肩,不再说什么,只道“路上小心,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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