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沉,乌云密布,似是山雨欲来。
烟行郡城内某处破旧的屋房门前。
洛雪蝉倚着门墙,面无表情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生的娇柔动人,如同往常一身素雅白衣亭亭玉立在此,就如一株生于闹市,遗世独立的雪莲。
可偏生就无人敢靠近她,皆因她不由自主外放的清冷又森寒的气场。
已经是苏澈离开烟行郡的第四日了,刑捕司和她说苏澈去了仙门流云阁,不日便归,她也就在此等他。
就像他不辞而别离开清幽殿那回,她也等了他半年。
也不妨事,若是这次苏澈也没回来,那就再找一次便是了。
洛雪蝉还记得苏澈离开清幽殿前的那日,也是像今日一样的阴天,昏昏沉沉的。
“你要走?去哪里?”
洛雪蝉穿着一身墨红相间的宫装襦裙端坐在书桌后看书,闻言带着清冷神色抬眸望着他。
“是该走了,现在清幽殿日渐昌盛,也不需要属下了,属下出去散散心吧。
至于归期,属下也不清楚。”
洛雪蝉听着他疏离的话语,心里满是不忿幽怨,他以前可不会在自己面前自称属下的,而且还说的好像清幽殿不是他的容身之地一样。
“属下感谢尊上大人多年器重,弟子也感谢师尊多年栽培,说来这么些年,我也该出世了不是。”
洛雪蝉越听柳眉越紧锁,他这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而且他连骗都不愿骗自己,他若是乖乖说一个回来的日子,洛雪蝉也不会如此生气了。
“不许走!”
她面无表情冷然道,一双幽蓝瞳孔的眸子如同莹莹宝石望着苏澈。
“为何?尊上大人给我一个理由,我便不走。”
理由?
她要怎么说?
说自己舍不得他?说自己已经和在大虞为官的父亲言明:与大虞皇室的联姻她不答应,她心里已有意中人了。
洛雪蝉一向在苏澈面前都是这副作态,要她如何拉的下脸来?
反正反正他一向都是护着自己的,肯定不会走的吧?
肯定的吧
因为洛雪蝉侧着脸,苏澈看不见她紧咬着朱唇,柳眉蹙紧,莹莹的双眸湿漉漉的,满脸都是纠结不舍的神色,这是往常的洛雪蝉不会露出的表情。
“那我要是非走不可呢?”
洛雪蝉低垂下头掩饰住瞬时的慌神,柔荑紧握掌心,指甲都扎进了血肉里,冷然说着违心的话,
“你若走,就最好别再出现在本宫眼前,清理门户自是不会手软。”
“这样啊,尊上大人还真是心狠。”
“怕了?”
“是。”
“那就不许走。”
“嗯是。”
那往日在人前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在她面前就是呆呆憨憨的苏澈苏堂主听这话似乎打消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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