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他的表亲?”
“为什么这样说?我就不能是他的兄弟吗?”
沈世稷说道。
“他没有兄弟。”
雒挽安不假思索说道。
忽地,沈世稷笑了,那笑很冷,多了丝自嘲的意味,“看来雒小姐不但认识沈世觐,更了解他的家庭,只记得想记住的人,对不相关的人,即便是有了孩子,也当陌生人。”
有了孩子?陌生人……
沈世稷到底在说些什么?
短短几句话宛如看不见的重锤,即使她分不清话语里的含义,却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紧接着就要摔倒在地,却没有意想之中坠落的痛苦,她跌在了结结实实的怀抱里。
沈世稷抱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到什么破绽。
可惜,什么都没有。
于是一触即分,雒挽安又坐在了沙上。
空气中残余沈世稷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清冷的可怕。
雒挽安控制住自己激荡的情绪,她盯着男人的面容,试图从里面找到些线索。
但回应她的只有面若冰霜。
时钟滴答,别墅区安静,营造了一个巨大的冰山。
男人的面色很冷,盯着她,如坠冰窟。
“我以为,总会有些不同,却也只是不过如此。”
雒挽安没说话,她只觉得这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沈世稷摘了帽子,露出了一头白,紧紧盯着她,“2o18年年末,f国蒙帕斯大街,你租了临街的房子,说是喜欢看行走的人群。”
雒挽安愣住,大脑一阵剧痛。
“2ox9年,3月的时候你在巴黎圣母院拍下照片,那时的你跟现在完全不同,还要和你的朋友明渱一起去,但你没有想到4月份的时候,巴黎圣母院生火灾。”
“2oxo年,流感蔓延,你生病了,和另外一个人在海边别墅里度过了三个月。”
痛,雒挽安只觉得窒息感不断蔓延,她只是揉捏她的太阳穴,可声音还在继续。
“2ox3年末,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盛化,为什么?”
那声音遥远却熟悉,“那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你说啊?”
男人骤然站在雒挽安面前,遮住了客厅的光线,他俯身,深棕色的瞳仁盯着她,双手捏住她的胳膊。
良久,唇际擦着她的耳垂,呼吸在耳畔。
压抑着声音,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声音很低,钻进她的耳朵里,“为什么,我还是得不到,明明我什么都有了……”
雒挽安燥热难安,一下推开在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头痛欲裂,两辈子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交叉,直至混乱。
这个男人让她本能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起身往外面走,却听到身后说道,“雒挽安,你不用管我,我生活的还好,只是觉得难过而已。”
声音苦涩,像是一尊完美的白瓷渐渐出现裂纹,压抑了太久,如今全数崩盘,纹路逐渐遍布,最后惨不忍睹。
冷风阵阵,别墅区亮起了零星的灯光。
雒挽安出门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蛋糕提了出来。
上面的笑脸痕迹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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