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来么?”
低沉的嗓音自铜案后传来。
边玉沉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了眼,平静道:“已命小徒去拿人了。”
“说来越昙是边道友的幺徒吧?还是圣人蛊的寄主。
要是不夭折,可是大宗师之资啊。”
有人低声感慨。
边玉沉听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深意,淡声回道:“执令君在此,诸位道友不必忧心。”
低低的嗤笑声响起,铜案后藏着的一双双眼睛,俱是不善。
边玉沉面上从容,可心中好似怀冰,并一路坠到深谷。
另一边,在被方倦之拖出来后,越昙感知到同门的眼神,彻骨的寒意慢慢地侵上身来。
她几乎是被丢进大殿的,没听清楚方倦之说什么。
她抬眸的时候看到紫衣上用金线勾勒的日月星辰,慢慢地往上,又看清了执令君云流声那冷若冰霜的脸——跟师尊一样,不复往昔的温情。
“笃”
一声响,铜案后,有人说:“来了。”
越昙听见声音,又扭头去看其余宗派的人,有陌生的人,也有熟悉的面庞。
可故人只与她对视一眼,便避嫌似的撇开视线。
越昙喃了喃唇,想说些什么,可背脊蓦地袭来一股重压。
方倦之咬牙切齿,低声道:“执令君在问你话!”
耳畔嗡嗡作响,在那股法力震荡下,鲜血又从口鼻中渗出,一滴滴地落到越昙的手背。
她再度望向雍容华贵的执令君,辨认她的口型,说:“我没有罪,不是我做的。”
越昙的挣扎没引起云流声丝毫的神色波动,她迈步从玉阶上走下,身上银色的日月配饰琳琅作响。
鞋尖距离血污只有一步之遥,她漠然地询问:“真一镇魔诀我等推演百次,没有问题,过去两回都镇压天涧成功了。
你说是施展真一镇魔诀时出现错漏,那么错漏在哪?最后又是如何解决的?天涧又怎么被封镇住的?”
“是——”
越昙一仰头,口中吐出一个字后,难以继续。
她在云流声锐利的目光中,很难堪地说了声,“是我。”
“你在说谎。”
云流声语调平静。
简单的四个字给越昙带来极大的压力,她回忆着那日的场景——破绽出现在左霄长老的身上。
她也不知道左长老为什么会被邪魔所迷惑。
长老最是惜名,如果她经不起邪魔考验的事情传出,那过去多年堆砌的声望会顷刻崩塌。
她尚是婴儿时,被人丢在太乙山脚,是左霄长老将她捡回去的。
在她被断为根骨差事,左长老也养育着她,宛如母亲。
直到八岁的时候,圣人蛊在她身上显兆,她才被师尊收入门下。
不管怎么说,长老待她恩重如山,她不能让长老名声出现污点。
这件事不能说,大师姐的封神禁律也不能说。
云流声说:“你是圣人蛊的寄主,圣人蛊会排斥一切异物,邪魔无法侵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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