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有时单独外出,有时两两同行,也有极少数需要他们同时出手。
渐渐的,这些年江湖上暗堂四大杀手的名头声名鹊起,他们本人并不知晓,却也不会在意。
永生活在暗夜中的影子,要名头有何用?
宁惜和其他三人接触也变得多起来,虽也不算深交,但至少他们是这世上为数不多能把后背留给彼此的人。
大哥办事谨慎沉稳,片刻不怠,从不失手,为人也沉默寡言,老成稳重,虽然他也不过二十。
阿二杀人向来嗜血残忍,顺便搜刮一通死者家财,视财如命嗜酒如命,再棘手的任务也要去打酒,按规矩是不能在外逗留的,偏偏他得空竟然还能在妓院钻一宿。
宁惜向来不愿和他同行,不过阿二也很是瞧她不上,每次他怪笑着看着她时,似乎都在嘲笑她只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至于林官,她与他从来一路无话,沉默的像是素不相识。
这几年见的多了,宁惜渐渐明白了当年林官究竟受到了怎样的屈辱,她更加心疼,更加痛苦,却也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触碰这伤口。
就维持着这般也罢,只要他们还在一起。
有时,她甚至觉得她是在为他活着,若不是小官哥哥还在身边,恐怕她早已支撑不下去。
任务成了没有奖赏,任务失败了却有惩罚,谁也不想死,于是拼命的去杀人,去换取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就这样过了一年,一年后,宁惜再次见到了花月眠。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这个女人脸上留下痕迹,她依旧艳光照人,妖娆如曼陀罗花。
“多大了?”
“十六。”
“从今日起,你随我学东西。”
纤纤玉指划过她的脸颊,手的主人无不嫌弃,“底子这样差,炎迦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宁惜只觉得如一条毒蛇吐着信子蠕动过脸颊,后背一阵颤栗,她垂头,没有说话。
花月眠不教武,不教书,却是教她描眉涂脂,教她语气神色,教她坐姿行态。
只是她过得向来是风餐露宿蓬头垢面的日子,这些实在学不来。
又一次,花月眠纠正她行路姿态不成,拿细藤条狠狠了抽了她小腿,气得摔了一套茶具。
“你究竟是不是个女孩子?!”
宁惜也忍无可忍:“你究竟要教我什么?”
这样的日子叫她不安。
花月眠冷哼了一声,“你是什么人,我便是在教你什么。
你以为杀手便只能拿剑拿刀的去杀人?你是女人,和那些臭男人不同,你有天生的资本,尽管你的天赋实在是太差!”
宁惜身体颤了颤,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花月眠有些消气,施施然坐在梳妆台前,对镜理着云鬓珠钗,吐气如兰:“女人有天生的武器,这世上武功再高,权势再大的男人,也逃脱不了女人的手心。
他们会迷恋你,宠幸你,在床上任你摆布,那就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
当然,这前提是你要有本事。”
“依我说,从小就该把你让我来调、教,任你底子多差我都能将你变成风流尤物,让男人看你一眼就酥了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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