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忽闪着大眼睛,拉着宋延巳的衣袖,见他没有出声,心里便知道事情十有是成了,愉快的情绪总是能感染到他人,江沅对这点心知肚明,于是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三分,细细的说着自己的打算,“咱们到时候在院南边开上一方池塘,种上点芙蓉花,架上座秋千,多有意思,比这光秃秃的园子好多了!”
言罢还不忘了嫌弃一番,宋延巳见她说的眉飞色舞,想想不过一方院子而已,也不介意她折腾。
见他同意,江沅准备把这后宅改成前世自己最熟悉的将军府模样,继续道,“咱们院子北边再起座阁楼好了,到时候可以用来观云赏月……”
只是越说宋延巳的脸色就越冷,江沅的声音随着他表情的微变渐渐小了下去,“你不喜欢?”
“阿沅。”
宋延巳回头盯着她,声音低沉,“我这位子如今可经不起折腾。”
江沅见他不似开玩笑,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看不见的地我可以随你捣鼓,可是明处总归还是要收敛些的。”
不知不觉中宋延巳别开了视线,望着窗外摇曳的的绿叶,不再看她,“整座临安,你可曾见过谁的府邸敢在天子初登大宝,国库空虚之时平起高楼的?”
你啊!
当年不是你说将军府空旷,顺便盖上座参天楼台才更显得气派么!
江沅有些哑然,她以为宋延巳一向只手遮天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的,想来也是,这世不及当年,自然得敛了锋芒。
当下便垂了眼角,点点头,“是我想的不周。”
晚上,江沅睡的有些不□□稳,蜷成一团缩在墙角。
宋延巳轻晃了她一下,她便又换了一个姿势,脸庞微微埋在手弯里,白色的中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珠色的光泽,小小一只,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宋延巳就这么借着月色打量她,五官还没彻底张开,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对他而言,现在的江沅还未到十六岁,可不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么?想着,便伸手拉她睡在自己身边。
江沅这会正在梦中,恍惚中感觉的一片温暖,本能的就抱了上去。
“只有睡着了,才显得可爱。”
宋延巳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头,手臂环上了她的肩膀,还不忘了轻轻拍两下。
宋延巳官拜三品,掌管着皇城的八万禁军,官场之人自然多结交,经常被拉着四处赴宴,江沅也习惯了,今个也得了消息,说晚膳要在外面用,便没等他,单做了自个喜欢吃的。
想着一会用完晚膳,再差碧帆把自个的八角琴拿出来奏上两曲。
自成亲以来她就没弹过曲子,再不活动活动手指,怕是过些时日就彻底生疏了。
不过还未等她用完膳,这后院就迎来了几位客人。
江沅坐在堂屋,余光打量着跪拜在脚边的两个女子,一个娇如花,一个媚入骨,倒还真是难得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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