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如您,在父亲的眼里,不过是为他锦上添花的装饰品、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
温知虞浑身颤抖:“别说了!”
“不!
我偏要说!”
沈怀璎神情痛快又疯狂:“父亲不爱您,您连被人爱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您这一生的意义,就是给父亲当个漂亮花瓶,给他生一群好用的筹码!
您和您的儿女,都是父亲和沈家的铺路石!
都一样可悲!
您不敢承认自己选错了路、嫁错了人,不敢直面自己失败的一生!
所以,您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是选择了麻木地活着,还要求儿女也跟您一样活得麻木……
如果可以,宁愿您从未生过我们!”
……
沈怀璎还是嫁了。
父兄送她上花轿时,她头也未回。
新婚半月后,她死在了夫家书房的一场大火里,烧得尸骨无存,走得干干净净。
……
温知虞病了。
病势汹汹,不过几日就将她摧垮。
女儿的话,日夜不停地在她耳边响彻,一日比一日大声,快要将她逼得疯魔。
垂死病中,她每日都在自问:这一生,所得的,当真都是她的所求么?
家世显赫的名门闺秀,嫁个名满天下的世家公子为夫,像寻常女子一样顺从夫君,生儿育女,再为子女谋门好亲事,直到寿终正寝……
女子,不就该如此么?
女子,真该如此么?
……
炭盆里,火星子突然噼里啪啦地炸开。
温知虞眼皮动了动,不受控制地合上。
沈迢安哽咽:“夫人……”
屋内外又是一片低泣。
一个身影疾步迈入聚春堂大门,惊得古柏积雪漱漱往下落,墙边红梅飘起赤雨。
屏风外,有人喊道:“舅老爷来了!”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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