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生愣住。
王宥继续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若回岭南,父亲会为你说一门亲,你娶妻生子,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
你若随我去国公府,这两年我恐怕无暇顾及你,且国公府规矩甚多,不若跟在父亲母亲身边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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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勤生这下不止是鼻酸,是直接红眼了。
他家公子,不仅没有嫌弃他,还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全!
“我……我……”
王勤生哽着嗓子说不出话来,干脆直接跪下,“公子,我想跟着你,我……我知道我不懂规矩,上不得台面,但是我会学的……我、我也不着急娶媳妇儿,公子,让我留在您身边罢!”
王宥只问道:“想好了?”
王勤生重重点头。
“那明日,你便先随我回国公府罢。”
国公府失散十九年的世子爷,长公主唯一的嫡亲血脉,居然就是今年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启
这一日,长安街热闹堪比春闱放榜当日。
世人皆知嘉和帝仁厚,且与长公主感情非同一般,滴血验亲当日便摆架国公府,今日他亲自与皇家祠堂主持,为王宥,不——现在该称之为裴宥,为裴宥授印。
皇祠前挤满了前来瞻仰天颜的百姓。
只是往日常常同行的帝后,这次只来了嘉和帝,皇后并未同行。
据传是身体有恙,未能出宫。
但见那昔日状元郎,一身华服锦冠,同样是众星拱月,却与半月前截然不同。
人还是原来的人,模样也仍旧是原来的模样,甚至那宠辱不惊的眼神,也与半月前在马上游街并无不同,只是此时再看,方才恍然,当日的违和从何而来。
状元郎合该就配华衣,配锦服,合该身边簇拥着训练有素的侍卫,只可远观。
长公主执扇,满面欣喜,裴国公近年身体不佳,头发已是花白,今日却也胸膛挺直,精神爽利,嘉和帝更是难得的面露温情,想必对这个外甥的归来欣喜又感慨。
一众百姓匍匐在地,由着皇家的仪仗在长安街穿行而过,轱辘声远,才敢悄然抬眼,悄悄地看一眼那皇家天威。
启
直到队伍消失在国公府门口,百姓们才陆续起身,与身边的人焦耳攀谈,这将来对着子子孙孙啊,又有了令人仰望的谈资。
而此时的国公府内,容华长公主握着裴宥的手立于正厅前,阖府的下人跪在地上,齐声伏拜:“见过世子爷!”
温凝今日倒未出门去凑那个热闹,心中也甚是安定。
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只是她多少有些好奇,事情是否真会如前世一般发展。
因此入了夜,她也有些睡不着。
她记得很清楚,那场大火是在子时,京城最静谧的时候。
好似说王宅里哪个下人卧病在床,因此彻夜点灯,那油灯也不知燃着了什么,将整个屋子烧起来。
当时说给她听那人似乎还感慨,说王家夫妇的尸身是在下人房中找到的,大约是起火了,想要救那下人,结果一个都未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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