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不够,他直接烧火煮水用稍烫的温水泡了点干豆角,然后烧炭把火炉装满,洗了米用陶罐将一人份的米饭蒸上,等饭蒸的差不多了,豆角泡软之后,大锅中下点点猪油,将豆角倒入煸炒出香味,加点盐和酱油,然后将炒好的豆角盖到蒸好的饭上再焖一会儿,一道简单版本的煲仔饭就做好了。
一个人,简简单单就好,余冬槿也没拿碗,就抱着陶罐这么吃,他一边吃饭一边琢磨路上的干粮,红薯干好做,也就是费点炭火,家里还有炭。
不过一路只有红薯干吃的话,那也太惨了,余冬槿这么想着的时候,吃到了陶罐底部的锅巴,他将香香脆脆的锅巴刮下来塞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的快乐,快乐着快乐着,他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不如做点炒米,家里的米虽然不多,但他只有一个人,这两天吃不了这么些米的,剩下的不如全炒了,届时路上用罐子带着,饿的时候加水一泡,也能糊弄一顿。
不错,再用猪油炒一罐子混合干菜,一路省着点吃,也挺美滋滋。
余冬槿想好了这些,高兴得很,琢磨着每日该做的事,几口把饭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天基本已经全黑,只西边还剩了一丝黄光,余冬槿重新穿好大氅,背着背筐拿上昨日大毛给他送菜的那个碗,去了王家。
王家人也才吃罢晚饭,路上,余冬槿与端着洗好的碗正上坡回家的王婶遇见了,王婶看见他,眼睛一亮,喊了一声:“冬槿啊,回来啦?”
余冬槿笑着,嗯了一声,喊道:“婶儿!”
他看了眼婶子那被冬日里冰凉的溪水冻得通红的手,有些心疼:“这多冷啊?怎么不烧水洗?”
王婶说:“今天狗蛋身上脏,锅里的水要给他用来洗澡。”
冬日里想用热水就得烧,为了节省柴火,大家一般都会用做饭之后灶里剩下的余火将水烧热,平时这些水用来洗碗、打出来洗脸洗脚是够得,但如果家里人多且有人要洗澡,那这水就不够了,因此王婶只得把碗筷拿到溪边去洗,村里不少人家会像她这样。
王婶问余冬槿:“你吃了吧?”
她看余冬槿背上的背筐,问余冬槿:“你别又是买东西过来了吧?”
余冬槿没想到半路会与她碰见,笑着点头,不好意思道:“我这回过去这一趟,事情太多,年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这些就当是年礼了,不值什么钱,您和我叔可一定要收下。”
王婶埋怨了一声:“你这孩子啊,就是喜欢瞎客气。”
她用下巴指指路,说:“走,这大冷天的,别光站在这里吹风,咱们回家说。”
于是余冬槿背着筐,跟在婶子后面上了坡到了王家。
王叔这回没修锄头,但是在修镰刀,他大概是想趁着冬日里没活做,把家里的工具全部修整一遍,好预备应对来年新的春耕劳作。
王婶看见他,嚷嚷道:“大晚上的,也不怕把手割了,快去生火,冬槿来了!”
余冬槿忙道:“不消生火,我放下东西就走,也该回去洗洗睡了。”
王叔一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这孩子是来送礼了,无奈道:“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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