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怎地将医馆以那么低价钱盘出去了？
而且”
宝骨少年脸上带着疑惑，话说一半并未说完。
今日瞧见王征往那白纸黑字上按手印的时候，他便想阻止。
奈何王征紧紧扯着自己。
少年只得作罢。
“子良，你来我这药铺有五年了吧？”
子良轻轻点头，轻拍着王征的背部，手法柔和熟练。
“咳咳”
几声剧烈的咳嗽，王征整个身躯弓成大虾，脸部通红。
稍做平缓，在少年担忧的目光中开口说道。
“那夜灾降，我同你们几个伙计都在这医馆之中。
我自问平日里对那些個人不错，但到头来这些人却在灾变之夜趁火打劫。
我年老体衰更是被这群人欺辱。
倒是你小子还有良心将那些丧天良的赶走”
王征说着眼睛不知何时变得通红，老泪纵横，花白的头更是随着身体的颤抖披散开来。
“俗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我今年六十有五。
这一个多月若不是你一直劝说我，拦着我。
早在一个月前我那一家老小一夜死绝的时候我便该跟着去了
不过也不差那么几天。”
王征轻吁口气，将心中的悲伤强压下去，略显狼狈的冲着子良笑着说道，“如今你小子想拦估计也拦不住了。
伸出手来，老夫让你摸摸什么叫做死脉！”
王子良闻言眼睛睁大，心中惊骇不已。
“大爷，您？”
“哈哈，该死了，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是该死了！”
王征笑的畅快，好似在幻想着与家人团聚的场景。
原本还有血色的脸庞如今变得十分苍白。
王子良看到这一幕瘦小的身躯轻轻颤抖。
自小流浪街头，八岁那年，若不是王征那日瞧见快要饿死的自己，了善心，自己那还能活到如今。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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