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道。
这不奇怪,天下士族,恨江洄的十之七-八,否则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自古以来,圈地蓄奴都是常理,哪个上百年的门阀大家没个几百上千顷田地和几百上千户奴仆的?就算律令不允,但那只是个破文书罢了,还没见过哪朝哪代真有人清算的。
可是江洄不仅说动先帝清查违律的隐田隐户,还亲自带人巡抚天下,不知害得多少高门望族颜面扫地、家破人亡!
门打开,一队宗正寺的带刀侍卫率先闯了进来,周构稍后,还不忘与谢臣安谦让一番,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江洄呢?把庶人带出来,本官要审他!”
周构大喊。
凌之妍往游廊的立柱后缩了缩,暗自祈祷不要被现。
可惜她运气不太好,谢郎将一眼瞄到了她,抬了抬手,立刻有骁卫郎往她这里逼近。
混蛋,江洄人呢?
凌之妍很快被押到了院子中间。
“你就是江洄的新妇吧?”
周构油腻道,捏住了凌之妍的下颌,“你男人在哪?叫他出来。”
好丑。
凌之妍嫌弃地往后缩。
虽然被江洄威胁的时候更可怕,但至少他那双眉眼长得很好看。
“还想躲?本官耐心可不大好。”
周构又紧了紧捏住她下颌的手,“说,他在哪?”
“少卿阁下既捏着她的下巴,她又如何回话?”
吱呀一声,正殿的门缓缓打开,江洄换了身淡青色的窄袖,出现在门里。
“不是让你在屋里呆着,不许出来么?”
江洄无视逼近的侍卫们,一把将凌之妍从周构手里抢了过来,脸色阴沉道。
“我……对不起。”
凌之妍识趣地垂下眼,准备跑路。
谁想,周构连她也不放过,指挥侍卫将两人周围的空地围了起来。
“少卿有事找江某便可,她只是个无知蠢妇,见不得人的。”
江洄笑笑,看似轻松,实则不容置疑地将凌之妍拨到了自己身后。
“都一样。”
周构油腻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江洄,如今我是官,你是民,庶民见了官,还不快点给老子跪下!”
凌之妍又往后退了点,但她的退路已经被宗正寺的侍卫们围死了。
她只好往旁边又挪了一点,以期不要被周构再注意到。
江洄扫了眼周构,又打量了他带来的人,慢悠悠道:“周少卿好大的官威,不过庆安新律有云,非有罪之身,非状告之时,庶人见官,不跪。”
庆安新律是先帝在时所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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