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舟想要他的国民度、想要他的舆论影响力、想要他与财团相连的命脉,唯独不想要他。
他不甘心。
“疼吗。”
傅斯舟躺到他身边,却没敢像往常一样抱着他睡觉,怕压到他身上的伤。
阮绥音没回答他,只说:“…抱我。”
他第一次对傅斯舟用了这种接近于命令的口吻,但傅斯舟并未感觉到不舒服,只是照做。
他们之间的拥抱一直都相当礼貌,但今晚阮绥音却拼命往他怀里钻,脑袋埋在他颈间,冰凉的嘴唇甚至轻轻贴到了他锁骨,微温的气息挠得他一阵酥痒,忍不住攥紧阮绥音散落在床被上的发尾。
关于他们之间体型差的帖子傅斯舟没少看,但只有真正抱在怀里的时候,傅斯舟才能最切身地感受到本来就相当瘦削的阮绥音在自己面前犹为娇小,加之他总是一副纯白无辜、弱质纤纤的面孔,令傅斯舟不由自主地几乎将他当作一个一触即碎的玻璃娃娃来看待,而那些关于性的想法都淡得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那天阮绥音没有拽着他的衣角拉近他,凑在他耳边说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这种孩子话的话。
阮绥音身上偶尔会流露出一种略带恶劣的叛逆,他不再执着于扮演那个温柔可人的顶流明星、乖巧温顺的首长夫人,而那种时候傅斯舟会被他激起一种古怪的征服欲,着迷于在臆想中探寻他面具下的真实面目。
偏执、虚妄、又贪婪。
他想要的太多了。
起初只是要一点最起码的尊重,后来他从傅斯舟那里骗来同床共眠和一个怀抱,楚楚可怜地乞求来一份支援,而现在——在他顶着一身伤还有意无意蹭进自己胸膛、曲起腿抵住自己的时候,傅斯舟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压制住了他。
阮绥音让傅斯舟觉得很危险,许多事情在逃离掌控,仿佛野蛮生长的藤蔓。
那种感觉并不适合于傅斯舟,他向来有游刃有余的从容,而阮绥音却在逐渐渗透他,像无方可医的慢性毒药。
回过神来时,傅斯舟发现自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那您打算怎么应对这条黑料呢?有什么能为您做的吗?”
新月大厦三层的会客包厢里,顺利替他打听到了可靠情报的会所男招待苏恩息问傅斯舟。
傅斯舟倒是很喜欢他这一点,他不问这条可以说是爆炸性的黑料是不是真的,只是问傅斯舟打算怎么做,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用你做什么,我只需要撇清关系。”
傅斯舟说。
信鸽汇演在即,他已经不可能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为哥哥申冤,唯一的路子就是和哥哥彻彻底底撇清关系,尽全力保阮绥音一个,保他站上那个舞台。
苏恩息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弯起眼睛歪歪脑袋:“和亲哥哥…撇清关系吗?”
这未免太残忍了些。
“我没有哥哥。”
傅斯舟垂眸,淡淡道。
苏恩息了然地勾唇,没再多说什么。
傅斯舟啜了口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放到桌上推过去,“最近拿到的一些东西,可能对你有用,就当是报酬吧。”
不用想,傅斯舟也知道苏恩息是用什么手段替他拿到那些情报的,给他点回报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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