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还不解气,又接了一句更狠的“他到底死不死啊为了往上面爬不着手段,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就是一千古罪人,早点死去吧。”
又后悔道“不行,不能让他那么快,应该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这样都不能解气。”
足足骂了有五六分钟,小和和扭着小脑袋她妈妈,肉乎乎的粉色脸蛋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柳东睿在闺女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和和乖,别听你妈妈说的那些话啊。”
林谷雨“”
忘记孩子在跟前儿了。
“对了,一队和二队呢,也让那么着搞了”
柳东睿摇头说没有,“文明叔听说后,让东来叫我过去,就是商量一下咱们一队怎么办。”
“那你怎么说的准备怎么办”
林谷雨焦急万分,话音才落就赶紧问。
柳东睿摊手,说“我就一普通社员,能有啥办法能阻
止省里来的干部劝说明显不可能的。
我就说了一个字,”
“什么字”
林谷雨往前膝行一步,追着问。
柳东睿被她急呼呼的样子惹笑了,“拖。”
林谷雨往后坐到自己小腿上,“嗨,我还以为你有啥好主意呢。”
柳东睿“可却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你算算,今天已经是第五天,算上今天不过还有三天,那些干部们走后又不会一直拍人盯着咱们干啥。”
林谷雨嗯了一声,这样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接下来两天,柳河大队的社员们又开始忙活了起来,一队二队的人忙着追肥,三队的人忙着把长到膝盖那么高的玉米苗和秫秫苗拔起来移栽到一块地里去。
追肥这个活儿虽然又臭又累,但着三队的社员们觉着屁股在玉米地里小心翼翼的一颗颗拔苗,然后还要费死劲儿把这些苗一颗一颗挤进一块地里头去,一队和二队的社员们顿时就感觉自己没那么累了。
哪有他们一瓢一瓢往地里随便泼粪,干起来爽啊
胡先进几个下乡的干部也不怕热和累,天天跟着一起上工,农活他们几个干的不怎么熟练,多半是陪着,询问一下社员们的生活情况,继续做做思想工作。
再说,柳光耀也不敢给他们安排活儿。
几个干部们就在地里开起了地头会,刚开始还是让大家说说怎么才能增加粮食产量,怎么才能发展副业,社员们被鼓励的干劲儿正足,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比那天开会时说的主义,脑洞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往玉米杆子上扎针啦,给红薯根分叉啦,秫秫跟芝麻嫁接啦,让公牛和母猪生出牛那么大的猪啦,没有社员们想不到的。
不少新奇的物种就在社员们嘴里产生了。
有人说能成,有人怀疑成不了,干部们就引导社员们在田间地头搞起了大鸣大辩,每个人都能提出自己的法,说的有理的,支持的社员就多,就算胜利。
后来地头会的性质慢慢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忆苦思甜教育专场似的。
一些老人抹着眼泪,擤着鼻涕,将过去自己在地主家受过的罪,吃过的苦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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